“如此,那边搁置此事,不要外扬,且做无事发生。”
阮辰盈犹豫道:“可是不遣人通报长铭,一旦圣旨到了夏城,那他和顾大人就算作是前功尽弃了,毕竟早有人奏报了皇帝。”
“但是这只是其一,我和大军长之前寻了借口已经离开了各自地方拦下甘仪的人,可事出偶然,只能一次,我们再有动作,大军长和令军侯府就让人抓了把柄。”
“难道放任自流?”阮辰盈似乎心有不甘。
“我知道,这次对于顾大人对于长铭都是一次机遇,但是机遇可得可失,这次若有异动,便是因小失大,只能看希望长铭另有造化了。”
顾小舞正要出门之时,李长铭恰好来寻她。
“铁勇已经上钩了,他将我带到守城军军营之中,被我抢走调令,现在正昏睡着,方兴艾在看守他。”说罢将调令递给顾小舞,“大人调查如何了?”
顾小舞见他手上的调令,赞赏一笑,请他到桌边坐下,缓缓言道:“洛江红前些日子出了点事,不过查过田契也问过其他证人,谷粱以晴潜入牢中,一并证实那其中就是陆遐,算是水落石出,只等处理沈思贤了,倒是你,去了军营……”
“大人放心,以晴拓下的铁蹄印我带着,经比对确实是守城军马匹所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顾小舞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你暂且安抚好铁勇,届时开堂审理此案,让他出堂指正。”
“他会答应的”,长铭幽幽道:“事已至此,回头无岸。他当我对他推心置腹,眼看是情义所致,不过是利益所在而已。”
顾小舞见他如此,正欲开口,却不想自己顿觉头昏眼花,回神之时,已经和长铭一并摔到地上去了。
“啪啦!”凳倒桌翻。
“小心!”
顾小舞屏息凝视,抬头一看,却是一只箭矢插入房内柱子之中,上面以绢布绑缚,似有人传信而来。
“到底是谁……”长铭环顾一周,收起天下飞霜,追出门去之时已经寻不到任何踪影,只得折返屋中,顾小舞已经将绢布解下,一目十行地看完。
“不行,马上行动,甘相令人将此事前因后果奏报给陛下了!”
长铭一愣,旋即明白其中关窍——如果在顾小舞查清前因后果之前,就有人揭露了真想,那顾小舞便算是毫无作为,但是话虽如此,李长铭却也忧心顾小舞一时情急忘乎所以,连忙上前两步将她拦下:“大人!此信来的怪异,如果是大军长令人传信,不该如此才是。”
顾小舞一边起身收拾书桌上的文书,一边滔滔不绝道:“不会是他。若是所料不错,之前他为了救你,已经擅自离开了涧河谷,再有所举动,他便朝不保夕了。而这封信甚是诡异,字迹歪七扭八,不似什么饱读诗书之人所写,但是细看就能发现,这是左手书写之故,那就是有什么人,担心连自己的字迹都会暴露,所以左手书写。再者,沈思贤是甘标门生,只怕这两兄弟一封信,他就从实招来,甘仪此番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此事为求稳当,速速决断。”
可是究竟是谁背着甘仪,暗地襄助顾小舞?目的何在?
长铭满心疑问,奈何顾小舞也说了事情紧迫,他也不再多问,快步出门安排。
说服铁勇出堂指证并不难,一则有长铭的交情在,二则有涧河谷的前途在,三则他回头无岸,调令已经被长铭抢夺,若是不答应,即便长铭不难为自己,太守若无事,他自己便没有好日子。
“你之前诉苦,说楚广良……”铁勇鼓起勇气才说出心中疑问。
长铭狡黠一笑,不做回答,和楚广良一并出门离去。
洛江红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便将整理好的供词交给铁勇,让他签字画押。
“事有仓促,但是不可遗漏,封锁消息,严密监视太守府,待谷粱以晴回来,直接将那些人带到太守衙门去。”长铭吩咐道。
“是,下官这便去安排。”
洛江红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案了。”
长铭并未搭话,只是点点头,忽而又听得他小心翼翼问道:“那……以后你可以不用再见那个铁勇了?”
“结案之后,他的调令不久也会送达,他和我们一同返回涧河谷。”
洛江红当时气得脸都歪了。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他毕竟有功,本官也不能无信。”
“没有,只是……”他似千言万语,但是偷偷瞄了李长铭那双冰寒刺骨的双眼,又不知该从何道起,只能轻声问:“此事之后,返回王城,下官可以和七营长书信联络吗?”
长铭心中陡然一跳。
第二十二章 无妄之灾
赫连弦轻同赫连轻弦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谷粱以晴火急火燎地推他们两和叶若云快快上车,叶若云还不忘记带上叶徒云一起去。
赫连轻弦看了天空一眼,问他姐姐道:“我瞎了吗?这月亮都出来了,还开堂审案?”
赫连弦轻闻言,一起抬头望天,一本正经道:“我也瞎了。”
“上车!”谷粱以晴显然没时间听他们闲聊瞎扯,看他们这游山玩水的架势,差点就出鞭子,好在赫连姐弟也不多问,乖乖上马车。
“但是这月黑风高的,城门已经下钥了吧。”叶若云抱着自己小妹妹,挑眉看着车顶。
还未等姐弟两人答话,便听得谷粱以晴在马车外大喝一声:“驾!——”
车内四人顿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