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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延光:……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要不是看在陆清然受伤的份上,钟延光真想一拳头捶死他。
支起身子,钟延光看着陆清然道:“罢了,等你好些再说。”
陆清然咳嗽一声,锁眉道:“持誉,小心一点,我跟……跟那人交手的时候,他说……说还要对你下手,下次定要取你狗命。”
思量片刻,钟延光道:“就因为他说了这,你就追过去了?”
陆清然点点头,道:“若有人这般威胁你兄弟,还把你兄弟当狗看,换做你,你不追去?”
微微抿唇,钟延光没有说话,人家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陆清然瞪着眼有些激动地问:“你真不会为我追去???”
钟延光:……
陆清然:……
钟延光可是成了家的人,做事当然要有分寸,没把握的事当然不去做。当然了,如果是他为陆清然去追下蛊之人,他还是有把握在正面交手的情况弄死对方。
不过陆清然正受着伤,钟延光觉得自己还是不说实话比较好。
叹了口气,陆清然恨不得捶胸顿足,他阖上眼皮,故作伤心地把头扭到墙壁那面,道:“走走走,记得……别让我夫人知道。白瞎我对你……咳咳,对你这么好。”
多余的话陆清然也没力气说了,反正大皇子都会交代清楚。
钟延光按了按陆清然的肩膀,道:“保重。”
出了书房内室,钟延光与大皇子比肩而立,六皇子跟了过来,笑道:“难怪陆清然这么皮实抗揍,看样子自小没少吃亏,已经练出来了。”
陆清然是练出来了,他是嘴皮子练出来了。他最擅长追踪,肯定是发现了要紧的信息,迫不得已在已知后面有己方的人会立马跟上的情况下,才追了上去,他并不是个冲动的蠢人。
脸上一抹淡笑,钟延光很了解自己的兄弟,陆清然看起来没个正经,实则很有分寸,且重情重义。
三人一齐走到外间,大皇子下意识警惕地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对钟延光道:“持誉,陆清然昏迷后,我的人从他身上发现了这个,你看看。”
钟延光接过大皇子从怀里掏出来的一截带血色的白色布料,道:“这是?”
“是陆清然从贼人手上抢过来的,他说发现贼人踪迹的时候,贼人正在同一个带着帷帽的人交手,只不过白衣人落下风很快便离开了,见贼人要跑,后来他才追了上去,被贼人重伤。”
捏着布料,钟延光道:“殿下怀疑这人是……”
大皇子点了点头,道:“惯穿白衣,只有他了,只是不知国师一个方外之人,为何掺和其中,而且并不像要与本宫与老六为敌或为营的样子。”
钟延光更加不解,国师搅和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六皇子猜测道:“会不会是他们两方起初合作过,现在谈不拢,产生矛盾才交火起来?”
钟延光摇首道:“不会,若是那样,国师当初没有救我的必要。或许……没有我们想那么复杂,只是因为他喜欢钻研这些奇门异术,才追查下去,正好又跟殿下的人撞上了。”
大皇子还比较认同这一看法,他道:“自建朝以来,国师向来都是方外之人。本宫会密切注意国师动向,暂且按兵不动,若有异动,到时见机行事。”
钟延光同意这种应对办法。
大皇子又道:“本宫的人追到了贼人原先常住的地方去,虽然人去楼空,也有些要紧线索。交与别人追查本宫不大放心,因都督府查军籍暗里外派出去的人,也都该回来了,这事还是交由你的人跟进,如有进展,立即传信。”
“是。”
密谈了半个时辰,大皇子唤来幕僚,一屋子的人在书房偏房里又就皇帝病重等朝中重大事宜进行商议,直到深夜了,才陆续散去。
钟延光回到家的时候,院门都落了锁,好在苏绿檀留了人守门,他才得以顺利进院子。
洗漱过后,钟延光不忍心吵醒苏绿檀,却还是想她的很,便轻手轻脚地进屋去,想看她一眼再走。
室内还亮着微光,钟延光挑帘偷偷看了一眼,见烛台上的灯火快烧完了,床上鼓囊囊的一团,一动不动,应当是睡熟了。
站了片刻,钟延光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床边,瞧了会儿苏绿檀的睡颜。她睡着的时候总是格外乖巧,眉宇间的机灵劲儿去了大半,整个人娴静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