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抓到这里以后,这些人从来没让余棠洗过澡,而且大小便后都不让她
擦,浑身上下早已经臭不可闻,像是扔在垃圾堆里的一块破抹布。
当冲到身上的水流停下来的时候,余棠已经晕头晕脑地瘫在地上,不知道自
己身在何处了。她早就梦想有机会洗个澡,但没想到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她正胡
思乱想,刀疤脸拿着一条厚厚的浴巾走了过来。
刀疤脸把浴巾展开,在她赤条条的身子上仔细地擦了起来,尤其是高耸的胸
脯和岔开的胯下,认认真真地擦了几个来回,把她身上的水渍擦得干干净净,连
手指脚趾都细细擦了一遍。
这举动令余棠的心中不禁又有了新的希望,她失踪了这幺多天,不管是当厅
长的父亲,还是准丈夫的亲家周常委肯定会调查,难道是她的厅长父亲知道了自
己的下落,来派人赎自己回家了吗?
刀疤脸做完一切后,双手被绑的余棠被一群膀大腰圆的大汉赶着走出了牢房,
她的步子稍微慢一点,马上就有几只大手在后面推推搡搡,弄得她不知所措,只
好踉踉跄跄地跟着刀疤脸上了楼。
楼梯狭小破旧,一大群人走在上面只得纵行。余棠紧紧跟着刀疤脸,好不容
易爬完了楼梯,刺眼的日光晃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这才意识到过去几天她被关
在了地下室中,难怪什幺时候都黑沉沉的。
当余棠能完全睁开眼时,已被人绑在了一个半茬子的水泥柱上,她抬起头,
发现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鼓起勇气问:「先生,是不是我父亲派
你来救我回家的?」
口罩男伸出一只指头摇了摇,「余大小姐,恐怕你还得在我这儿多呆几天。
不过,我把你朋友请来了,你们俩可以做个伴。「
余棠眼里的希望之光灭了。她这时才注意到,在口罩男的身后走来了两个壮
汉,那两人正吃力地抬着一个硕大的麻袋,一进门就砰地把麻袋扔在了地上。她
心惊胆战地看到,那麻袋居然在微微蠕动,似乎还有压抑着的人的喘息从麻袋中
隐隐传出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余棠的心中升起,那麻袋里的人会是谁呢?口罩男说是她
的「朋友」,她的朋友圈子向来很小,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不超过十个,十个里面
八个还是女的,可听那喘息声很明显是男人的,而且还很耳熟,难道说里面的人
会是……
口罩男见余棠在发愣,嘿嘿地笑了:「余大小姐,你不用瞎猜了,他可是你
晚上做梦都在喊的人嘞!」
说话间,那两个壮汉已经把麻袋从地上扶了起来,解开了捆扎着袋口的粗麻
绳。敞开的麻袋口里露出了一头黑发。麻袋被拉下去,黑发的下面出现了一张男
人的面孔。
「阿成!」
余棠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花容失色,麻袋已经完全扒掉了,罗成的全
身都露了出来。
他的全身被绳子捆的像个粽子,手脚都丝毫动弹不得。嘴也被堵的严严的,
还被一条皮带从脑后死死勒住。只有从他鼻孔里微弱的呼吸才能看出这是一个活
人。
余棠的心在发抖,她以为自己经历了那幺多羞辱和折磨,心早就麻木了。但
是,看到爱人罗成也落入这伙人的手里,钻心裂肺的痛几乎要让她心碎,虽然已
不能再做他的妻,但余棠被抓进来后一直想再见罗成罗成一面。
可是,余棠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相见。自己裸着
身子,爱人被五花大绑,余棠觉得这一切都太残酷了,老天爷为何会如此不公…
…她的眼眶里不由自主地闪烁出泪花。
罗成被拖出了麻袋,双眼紧闭,似乎神智不清。口罩男使了个眼色,身旁人
拿来一个小瓶,打开瓶盖,放到了他的鼻子下面。罗成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慢慢地
睁开了眼睛。
罗成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一片混沌,弄不明白自己是在什幺地方。这个地方
很热,好像很大很空旷,屋里有很多人,但都看不清面孔。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个
人在柱子上靠着,还有抽泣声。
罗成想站起来看清楚。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丝毫动弹不得。他晃了晃身
子,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居然都被绳索捆的死死的。他想喊叫,
也出不了声,嘴里塞满了不知什幺东西,还被死死勒住,连气都喘不匀。难道自
己被绑架了吗?
他的脑子慢慢地转动了起来,渐渐的,他想起来了,自己是在去往刑警总局
的路上出的事,那时出租车已快要开到警局,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辆suv忽然迎
面撞上,一阵眩晕,他瞬间就什幺都不知道了。等到他再次恢复意识,就到了这
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在此之前,罗成一直在寻找失踪的余棠。自从上次在游泳馆和余棠约定好一
起私奔,罗成就一直在f市等待余棠的暗号,等了一个多礼拜余棠都没有消息,
他以为余棠放弃了私奔的想法,已经在火车站准备买票了,却接到了余棠私奔暗
号的短信,那天正是余棠和周公子大婚的前一天。
一向理智的罗成为余棠愿意放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