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庄举起一只手:“我发誓,确实不知。”
“那就只是怒吧,某方面来、来说,你也是受、受害者。”
洛云很拎得清,他不觉得白庄是断袖就罪该万死,而且白庄不是那种看见男人就发情的cǎi_huā贼:这一路上他能越来越频繁地感觉到白庄对他的yù_wàng,可是每次在他以为白庄会忍不住时,总是会发觉白庄悄然消失,再出现时便是黑发微湿,显然是浸水去了。
如若白庄愿意赔偿损失,他是非常乐意把怀孕这件事一笔勾销的。在他心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无价的,只要有价,自可以赔偿。
他自知所谓尊严与身体,都是因为有着足够的实力才能保存,当实力不存,还谈何其他?
当然,也有人认为尊严与身体要高过生命,可是他不是,比起好死,他更愿意赖活。
他见过太多想活而不能活的人,比起那些人,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所以,他不会和白庄闹着要死要活,反而是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谈这事情怎么解决。最好是你满意、我满意,大家都满意,其乐融融。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往着不可知的结果滑去。饶是洛云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这脾气居然对了白庄心思。
听了这话,白庄不禁放柔了眼神:“那如若我追求于你,你会恨我吗?”
洛云瞄了眼白庄,突地笑了:“你若是追求我,自然要讨好、好于我是吧?”
白庄一挑眉头,答道:“自然。”
“我说什么你听、听什么?”
白庄过了好半晌才道:“洛云。”
“嗯?”
“我不傻。”
“……”
一次谈话自然谈不出什么结果,白庄也不急,仍旧照顾得洛云细致周到,洛云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一个甜美的午觉起来,往窗外一看,居然已是黄昏。
古道黄土红霞满天。
“出城了?”
接过白庄手里的湿手帕擦了个脸,醒了头脑,洛云爬起身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
“嗯。”白庄照顾人的活儿做得非常合格,令人颇为意外,“下车动动筋骨。”
洛云一下车,立刻发现除了张林外又多了一个小丫环。两个圆圆的童髻,一身朴素的蓝花衣服,看起来顶多十四、五岁,此时见他出来便跳了过来,大眼睛中带着羞涩与好奇,清脆地道:“见过夫人。”
“夫、夫、夫、夫……”
洛云结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沉得比碳还黑,幸好白庄立刻发了话:“叫二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