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已经借用了蛮蛮住的小平房当阴阳教室,两人推开蛮蛮家古老木质的小院门,就看到院子里放满了基本卦师的用具,都是周婶买来教学用的。
“你知道吗?恬恬下周放假回来了。”
蛮蛮边朝自己房间走去边告诉井元这一喜讯,这句话毫不意外的让井元想到今天白天那两个高个子男人,脸色顿时不好了。
蛮蛮进了家门觉得奇怪,平时说到恬恬的事井元应该是很开心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回头看井元,就看到他表情很臭的盯着自己的床,疑惑道:
“怎么了?”
井元走近蛮蛮的床,嘴里恨恨道:
“是你自己撞到你元哥眼前来的!”
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了根细绳,对着蛮蛮床上已经散发恶气的鬼魂就是一甩,鬼魂被井元的金绳甩的顿时落在了地上,井元对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鬼魂念了恶鬼才需要用到的化灵咒,鬼魂一瞬间灰飞烟灭。
“让你投胎都投不了。”
井元语气厌恶道。回过头看坐在太师椅上百无聊赖的蛮蛮,蛮蛮见他解决了事,才站起身:
“井爷爷不是让你要给每一个魂魄投胎的机会吗?”
井元翻了个白眼,谁让这鬼魂今天出现,本来就不太高兴,没吃到猪肉,自己的命定之人是个男的,而且这鬼魂居然在蛮蛮床上撒野。
“我看他在你屋子里不爽嘛,我之前都压了张地符在你家了,我估计周婶为了教那群小孩把符给解了,我再给你画张,鬼东西损阳气的,不好。”
说着井元伸出手指抬头盯着天花板,唰唰两下,在蛮蛮的屋子里又画了张符。
井元画完符蛮蛮就跑上来,张开手臂抱住他:
“谢谢元元,我下次一定留巧克力给你吃。”
井元哼了一声,表示不稀罕。
“元元吃好早饭了吗?客人上门了!”
井七沙哑的声音在堂屋朝着里面喊,井元不耐烦的朝着外面吼:
“你怎么这么懒啊!你不能先算?!”
正刷着牙的井元非常烦躁,井七过了六十就死都不肯算卦了,一会儿说折寿一会儿说家族传统,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懒,等井元出来算卦他就回里屋开电视看京剧,年纪大了耳朵不好,电视声音开的老大,有时候井元在外面算卦都能听到京剧的声音。
一分钟后井元拿了个包子就出了堂屋,已经有位看着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卦台前了。
井元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厌恶,在卦台另一侧坐下,咬了口包子,声音含糊:
“算什么?”
中年男人打扮的很得体,一身整齐,看起来价值不菲,或许还没有人用这种态度对待过他,他看着井元冷淡的表情明显一愣,但复想到自己是来找人帮忙的,又端起笑容。
“啊,师傅,我最近经常头疼,而且晚上睡不着觉,您帮我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井元看着他嗤笑了一声:
“没说全吧,看东西看得清吗?”
那男人表情一顿,流露出震惊:
“对对对,我视力明明挺好的,但最近总是模糊不清。”
井元从卦台下面拿了俩墨绿色的小茶杯出来,又从边上的五斗柜的第二层取了个小罐子,罐子里是白色的像沙子一样的东西,井元倒了点到杯子里,把罐子放了回去,把两个茶杯推到那男人面前。
“第一个杯子里的一口气吃下去,第二个里的含嘴里等它化。”
男人连连点头,照着井元说的做了,做完后满怀期待的问井元:
“大师,我这就好了?”
井元翻了个白眼:
”回家烧七天纸钱,每天丑时出来烧,你眼睛上有滴血,估摸着是你以前对不起的人,边烧边喊人原谅你,听到没?”
男人听井元的话听的满头大汗,背后又起了点凉意,连连点头,已经不敢看井元的眼睛了,井元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洞察了自己的一切。
“行了,出去喊下一个。”
男人走了,井元在等下一个进来,转移视线,顿时愣住了,下一秒放声大喊:
“井七!”
边喊井七边瞪坐在太师椅上的顾伯天,顾伯天淡淡的抬眼看他,目光里划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