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会死呀!江夫人呀,你为什么一定要追着这事儿问呀?我……我真的很为难呀!我要是说了出来,我这条命就不用要了……”
“哗啦”一声,无畏从袖中抽出了匕首,明晃晃地在稽文丁跟前摇了两下,稽文丁立刻吓得噤了声,缩在墙角里直打哆嗦了。无畏起身踩在榻面上,将匕首放在了稽文丁眼前:“先削掉鼻子还是眼睛呢?反正你的鼻子不好看眼睛也不好看,我觉得还是一块儿吧!”
“不不不不……”
“说,到底是谁威胁你?”
“是是是……是魏……”
“魏什么?魏竹馨?”
话音刚落,无畏忽感后肩一阵沉痛,立刻转身回头,却被某个忽然窜出的黑影迎面一脚,整个人往后腾起,重重地摔在了稽文丁那家伙的身上,那家伙顿时嗷嗷大叫了起来。
无畏一个侧身翻,躲开了那人的弯刀,抱着伤口迅速往后窗那儿奔去。那人紧追不放,追着无畏越过了院墙,将无畏拦了下来。无畏靠在墙面上,微微喘息道:“不必再拿面罩遮住你那张脸了,我知道你是谁!”
“那就是说,我今晚不杀你都不成了?”那人唯一露出的两只黑咕咕的眼睛里迸出了几道凌光。
“你果然没离开博阳是吗?不仅是你,魏竹馨也没有离开对吗?”
“我需要回答你这么多吗?一个将死之人知道得再多也没用!”
“魏竹馨果然还在城里,江应茂没有撒谎……”
“那个蠢货你就不用再提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那人说罢抽出弯刀扑了上去,无畏也不得不拔出短剑抵挡。怎奈后背被那家伙用飞镖打中过,不时传来阵阵恶痛,二三十招后,她便有些体力不支了。
她不敢再继续与那人纠缠,一脚踢开后,转身就朝夜色中奔去。那人仿佛是要定了她的命,一路紧追不放。跑过了几条街后,她眼前开始出现恍惚感,但她还是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意识翻过了那堵墙。
噗通一声落地时,她脑袋几乎摔晕过去了。紧跟着,那人也翻过墙来,找着了倒在地上她。
那人眼眸一窄,迸出了几分狞笑:“你今晚是逃不了的,我看你还是别再挣扎了!”
“知道这儿是哪儿吗?”她靠坐在墙边,脸色发白地微笑道。
“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这儿住着一只很厉害的大老虎……这只老虎专吃你这种为虎作伥的恶人,你你……你一旦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了!”她不断喘息道。
“哼哼,拿这种幼稚的故事来吓唬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一丝蔑笑划过她那发白的面庞,她朝后努了努嘴:“不信你转头往后看……”
那人刚一回头,一个矫健的身影就迅速地冲到了他跟前,他惊了一跳,想往后撤时,一抹大刀片子的光影闪过,顿感胳膊处传来一阵剧痛。他不敢再逗留,迅速翻墙逃了,只在墙头上留下了几抹鲜血。
“嘿嘿……”她咧嘴冲那只“大老虎”一笑,“果然还是哥厉害……”
“受伤了?在哪儿?”“大老虎”炎骅里放下刀,蹲下扶着她询问道。
“背上……”
“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你出来找什么死呢?乌可沁珠?出来,把她抬进去!”
经过乌可沁珠一番细心的包扎后,她总算没之前那么疼了,可以舒舒服服地爬在柔软的被褥上歇气了。乌可沁珠将医箱收拾了之后,打开门让炎骅里进来了。炎骅里踱到床边,看着她那惨白惨白的小脸色,皱眉问道:“说,大半夜的,你跟谁玩猫捉老鼠呢?”
她半合着眼睛道:“震天斗。”
“震天斗?就是上回在魏府牢房里遇见的那个?”
“嗯。”
“你怎么撞上他了?”
“唉……说来话就长了……”
“你家江公子也是,你深夜出门,怎么都不给你派一两个护卫?”
“派了啊……我本来是和江尘一块儿出门的……”
“那江尘呢?”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江尘这几日都在跟踪监视那个雷若坎,今晚,我们跟着雷若坎回家后,照旧在他府外蹲守。守着守着,雷若坎的那个女儿雷玉竹就翻墙跑了出来,跑得飞快,跟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似的,于是,我就与江尘兵分两路,我跟着雷玉竹,他进雷府去看雷若坎,嗷……疼……”
“当然疼了,那支飞镖打进去了小半寸,你能意识清醒地爬到我这儿来已经算你厉害的了。”
她趴在软枕上眯眼一笑:“因为我知道啊,我知道只要到了哥你这儿,那就万无一失了,哥你一定会救我的!”
“因为我是只很厉害的大老虎,对吗?”炎骅里调侃道。
“对啊……哥你知道吗?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勇猛最无敌的大老虎,只要你扬起你的利爪,那就没人能逃得过你的捕杀!”
“大老虎?呵,为了让我救你,真是什么好听话都说得出来呢!不过,江夫人,你后来又是怎么跟震天斗杠上的?”
“我跟着抓雷玉竹的人追到了稽文丁的外宅,这才知道是稽文丁派人抓了雷玉竹。我正在威逼那个稽文丁说出实话来时,就被震天斗给偷袭了。”
炎骅里眉心颦起:“稽文丁和震天斗?这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之前并没有看出这两人有什么关系,但经过方才那件事,我可以肯定震天斗和稽文丁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