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魏竹馨从别庄消失的时候,我和我家江公子就怀疑是震天斗带走了魏竹馨,眼下震天斗在城内出现了,那么魏竹馨就很有可能也在城里。不过我很好奇她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竟能躲过司刑司寸土寸草地搜捕。”
“行了,这些事你就别想了,好好养伤吧!你家江公子应该不知道你来了我这儿吧?”
“不知道……”
“那就好好躺着,我会飞鸽传书给他的。”
此时,某间阁楼前,一个身影轻快地闪了进去,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吃力地往上爬着。上了阁楼,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听见动静,屏风后飞快地走出了一个人,略带责备的口气问道:“你跑哪儿去了?怎么弄成这样回来?”
“少啰嗦……赶紧拿东西给我止血……那个可恶的家伙!”
“你等着!”
一只半截蜡烛被点起,小小的阁楼里有了一丝昏暗的光线。魏竹馨取来了日常备用的药箱,半蹲在地上为刚刚回来的震天斗上药。解开外面那层已被划破了的衣裳,露出了一条长且深的伤口,鲜血正不断从伤口处涌出,看着实在有些刺目惊心。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稽文丁偷袭了你?”魏竹馨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拿出药粉和伤带,开始为震天斗包扎。
“稽文丁有那个胆儿吗?那也就是个废物罢了!”震天斗紧咬着牙龈,额头冒汗地骂道。
“那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人身手不在我之下,一刀挥过来,我根本来不及躲避。”
“你不知道?”魏竹馨抬眸瞟了他一眼,“那你是在哪儿遇见那人的?”
“我是跟着林蒲心翻进那个宅子的……”
“林蒲心?”魏竹馨双手一僵,愕然地抬头看着他,“你遇见了林蒲心?你还和她交手了?你是不是疯了?我跟你说过不能惊动她或者江应谋的!”
“我有什么办法?”震天斗转头狠瞪了魏竹馨一眼,“我也是为了保住咱们的秘密!你知道吗?林蒲心那女人已经查到了稽文丁那儿了!”
“她查到什么了?”
“至少她已经怀疑你弟弟魏空行的死了。她向稽文丁逼问雷若坎与稽文丁联手的事情,还直接问出了是不是跟你弟弟的死有关,这不就很明显了吗?稽文丁那个没用的玩意儿也真他娘的没用!林蒲心那个女人就拿把匕首威胁了两句,他就准备招供了!早知道,事成之后就该一刀送了他走!”震天斗眼含杀气道。
“稽文丁招供了?他说出了咱们的事情?”
“他正准备说的时候,我就用飞镖偷袭了林蒲心,本打算杀了那个女人的。谁知道她竟把我引进了一间宅子的后院,跟着那个伤了我的人就出现了,若不是我跑得快,我想我已经没命了。”
“这么说来,稽文丁早晚会出卖咱们的……”魏竹馨眼眸渐渐阴沉了起来。
“对,虽然他还没跟林蒲心说出个什么来,但我相信林蒲心迟早会怀疑到你头上。”
“稽文丁不能留了……”魏竹馨用干净的白布擦了擦自己满是鲜血的手,缓缓起身,缓缓往窗户旁走去。
震天斗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榻边坐下:“你想灭了稽文丁?没错,这人的确不能留了,留下他,只会为你我带来无穷的后患!可是,眼下我伤了,还怎么去取稽文丁的性命呢?”
推开窗户,迎着惨白幽暗的月光,魏竹馨表情阴冷地沉默了一小会儿,转身下楼道:“你待着,这事儿我会处置。”
“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儿?”
魏竹馨没有说话,噔噔噔地下了阁楼,很快离去了。震天斗想追下楼去,无奈胳膊伤得太重,失血过多,刚站起身来就栽了下去。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睡了好一会儿,等他听到动静睁开眼时,魏竹馨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稽文丁?”
魏竹馨褪下身上的黑披风,面无表情道:“死了。”
“死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杀的?”
“你不必问了,总之他死了。”
“那就好,只要他死了,就没人会再出卖咱们,因为那个雷若坎根本就不知道是咱们指使稽文丁去威胁他的。真不愧是我女人,”震天斗冲魏竹馨微微一笑,“下手果然跟我一样的狠辣!”
魏竹馨立刻甩过来一个冰冷的白眼:“别乱说话,小心你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