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模样,礼节性地笑着行礼。
“衷心希望二位能在明骊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日,我就先告辞了。”
仍旧是车开不进来的一段路,这次他要一个人走回去。
顾忌着只穿了件衬衣的严峻生,赵桥看了柯泽的背影几眼就和他一起进了屋。
因为自主权,别墅内部的设计方案肯定是按严峻生的意思来的。赵桥走进去就看出,这里的设计应该和做严峻生家的那位是同一个人:相当现代化的风格,简洁明了,却不至于过分僵直冷硬,好几处细节都带着眼熟的痕迹。
别墅不算太大。赵桥大致看了一圈,一楼是小酒吧、厨房、餐厅和客厅,二楼是主卧和侧卧,三楼是可做宴会厅的多功能媒体放映室,后院被单独设计成私人温泉浴场,整体称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和你家的风格有点像。”
赵桥如实说道。
“设计师叫景函,在他们那行挺有名的。”
对这些不怎么关注的赵桥只把注意力放在了设计师的名字上。
“这名字有点特殊。”
随后他们把行李搬上二楼。开始整理的过程由于他们的行李都不算太多,并不算很麻烦。
赵桥早把严峻生的外套脱下来归还给他,他们把各自的衣物挂在衣柜里,中间隔着道泾渭分明的线。
收拾完衣服,其他的东西更加简单。赵桥用余光瞥到严峻生从箱底拿出了一样东西,不由愕然发问:“你还带了书?”
“你上次不是没看完吗?看你当时喜欢到连鞋子都不穿就站在那,我觉得还算带上的好。”
见他发现了,严峻生顺手把书递到他手里。精装的原文书有点厚重,他看到标题的第一眼就反应过来是哪一本。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书脊的一角有处不太明显的磕碰痕迹,什么时候留下的不言而明。
这样的发现让他目光不自觉游移起来,随手将书摆到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轻咳。
“是的,我确实很喜欢这本书。”
“我想也是。”
严峻生平静地说,似乎那天他就真的只是帮赵桥解释了几个费解的专业名词。
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的赵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里面摆着的保险套和润滑剂,耸了耸肩,又把抽屉塞了回去,当作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午餐是赵桥进厨房做的,简单的两个菜一个汤,味道仅仅维持在能吃以上的及格水准。
严峻生没有对味道做出任何评价,但是他试吃第一口时,特意瞟了赵桥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你还不如我”。赵桥起初不怎么高兴,可坐下来尝了尝,不得不承认,哪怕严峻生做饭不算好吃,自己也是真的比不上他。
下午赵桥睡了个有点长的午觉。过了立秋的昼夜均分之日后,白昼缩短,黑夜渐长,醒来的时候天空里最后一丝光线也将被吞没。
卧室里没人,他看了眼手机,并没有错过的通话记录。
事实上除了工作上的事和陈靖,也没什么人会特意找他。他的父母去了欧洲旅游度假,赵时明因为梁莘怀的是双胞胎,更加顾不上他。
“你醒了?”
他拉开卧室的门,正对上要进来的严峻生。
“要去泡温泉的话,就先下来喝点粥吧。”
赵桥能看见一楼餐厅和厨房的明亮光芒。
比他的那个家更像家。
“不用看了,你肯定喜欢那个人。”
医院里赵时明听他说完一长串有关“那个人”的话,皱着眉,谨慎地下了结论。
他听赵时明这么说,心中仍旧没底,数着针管里的液体滴落的频率。
他没喜欢过很多人也知道喜欢分很多种,最差的一种就是因为身边没人,而产生了依赖,和非这个人不可的错觉。
作为明骊山庄的核心项目,此处的温泉自然是好的。
侧门外,连接着后院的一条曲折木质回廊尽头通往露天的汤池,沿途不甚明亮的明黄色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汤池的周边,从南方移栽过来的桫椤树在澄澈明亮的月光中树影婆娑,间或落下的羽状叶轻轻悠悠的,漂浮在水面上,带着几分不可说的禅意。
赵桥试了下水温,有点烫,不过还在可以接受的范畴内。他踩着垫脚的石头慢慢走进去,将半个身体都浸泡在其中。做完这一切,他靠在边角圆润的石头上,因为舒服或者别的,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他抬眼看了下,严峻生在离他不到一臂的地方,手边浮着几样东西。浮木做成的小几上是两只玻璃杯,另外一只盛了半桶碎冰的木桶里是一瓶未开的苏格兰威士忌。
在桶里的碎冰被温泉的热度融化前,严峻生开启酒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怎么不是日式清酒?”
清澈透亮的棕色烈酒盛在杯子里,冰凉的杯壁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赵桥接过来喝了一口,熟悉的辛辣与焦香从舌根蔓延到喉咙里,像流动的火焰一般,将所到之处都点燃。
不得不说温泉和威士忌,奇怪的搭配。
“酒柜里只有这个,你要的话我让柯泽明天早上送点过来。”
“不用了,我更喜欢这个。”
赵桥摇头,敏锐地尝出这和他在法国最后一个平安夜里喝过的是同一种威士忌。
氤氲的热气蒸得他浑身血液都往上涌,越是热,就越是想要靠杯子里冰凉的酒精散热。烈酒只有入口的顷刻是冰的,等酒精带来的灼热从身体里升腾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