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永刚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
成才深吸了一口气,说:“27,咱们实弹射击那天,你向队长挑战,我本来应该拉住你的。以前,我的老部队和老a交过手,那时队长隔着几百米,瞄都不瞄地一枪就把我给毙了,所以那天我知道你提的条件队长肯定能做到。三多也让我拉住你,可我没听他的。对不起!”
成才郑重地再次道歉,拓永刚也严肃起来,说:“这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是我向袁朗提出了挑战,愿赌服输,怎么能怪你?”
成才摇了摇头,说:“可我们是战友,还是室友,我怎么也应该拉你一把。”
拓永刚拍了一下桌子:“说了和你没关系就是没关系!我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后果自负,哪用得着你扣分来拉我!”
一直没说话的吴哲这时插了进来:“老拓你又来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成才为这事从那天起内疚到现在,你也说过自己当初态度不好,现在大家难得有机会见面,你怎么还是这态度?”
吴哲的话提醒了拓永刚,他赶紧对成才说:“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对你和42说。那时候3是故意给我们制造心理压力,叫我不要老冲你俩乱发脾气。可那段时间也真邪门了,我也知道那样不好,可心里一股火就是压不住。其实我原来在老部队也不那样,真的……”
说到这儿,拓永刚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为自己开脱,便有点难为情地住了口。成才笑笑,说:“我明白。特训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特别窝火。”
吴哲又插进来,一边把他们两人的手拉到一起,一边像哄孩子似的说:“好了好了——手拉手,大家都是好朋友……”
拓永刚和成才同时抽出手,同时骂了句:“去你的!”骂完之后两人都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吴哲也笑,笑完了他举起杯子说:“来,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一杯!”
三人都举杯一饮而尽。成才和拓永刚放下杯子后相视一笑,笑得畅快;吴哲看着他们微笑,笑得欣慰。
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吴哲的手机响了。吴哲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后,对成才和拓永刚打了个手势示意就出去接电话了。正是用餐高峰期,餐厅里人声喧哗,成才只听到吴哲提高音量叫了声“爸爸”,剩下的话就听不清了。
过了好一会儿吴哲才回来,有点郁闷地说:“我父亲打来的,让我今晚回家。”
拓永刚不知道吴哲的家事,便说:“原来你家就在北京啊?是该回去看看。待会儿我和成才去招待所好了,你只管回家吧。”
吴哲点点头说:“好,那我明早再过来和你们会合,然后带你们去买东西。”见成才的目光里有点担心,吴哲笑起来,又开了句玩笑:“放心,小生杀价的水平也是硕士级的,保证帮你们杀到脚脖子上。”
拓永刚呵呵地笑起来:“大硕士,难道明天你还打算用外语杀价?”
吴哲搭着成才的肩,正色说:“杀价这等小事,哪里用得着外语?明天咱们先看看哪家店里有小姑娘看店,然后就派41出场,用他的酒窝把小姑娘迷晕……哎哟!”
拓永刚本来笑着看吴哲和成才打闹,看着看着却突然叹了口气,说:“唉,现在我更后悔那时候不该退出了,要是能和你俩作队友该多有意思啊。”
吴哲一边架开成才的手还一边伸长腿轻轻踢了拓永刚一脚:“老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但摆脱了烂人的蹂躏,而且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个培训班是什么意思。你快提了吧?”
拓永刚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可能吧。要是真的提了我一定请你俩好好喝一顿。”
吴哲这几年没回过家,他父亲吴奇说怕他找不着家门,所以非要开车来接他。这是成才第一次见到吴哲的家人。从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虽然穿得很休闲,但周身都是气派,举手投足无一不得体。毕竟是父子,即使长年未见,两人的身形气质也还是依稀相似。成才不禁想,等吴哲上了年纪,大概也会是这样一个成熟优雅的男人吧。
吴奇对儿子的战友很热情,说自己的公司和一家酒店常有来往,最后坚持把成才和拓永刚送到了那家酒店。
拓永刚的酒劲有点上来了,一进房间就扑到床上,感叹道:“没想到吴哲家这么有钱,雷克萨斯gs460啊!”成才不了解这些车型,只“哦”了一声说:“吴哲说过他爸爸有个公司。”拓永刚摊成一个“大”字还待继续感叹,成才过来拉起他,把他推进了浴室。
拓永刚洗漱完毕后还和成才聊了不少,连自己这段刚开始的恋爱都趁着酒兴说了。说着说着他没了声音,成才一看,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想到这个以前那么傲慢的人现在心里也会有这样火热的萌动,成才不由得打心眼里为拓永刚高兴。可转念想到自己和吴哲,成才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
见到吴哲的父亲后,成才想起自己的父母了,除了想起父母年事渐高,也想起自己抽屉里他们寄来的那叠女孩子的照片。成才又一次试着想象自己回家告诉父母这辈子都不结婚不生孩子的情形,可他又一次不敢想下去了。
成才之前在席间一直以茶代酒,所以现在更加没有睡意。不知辗转了几番之后,成才看了看表,心想不知吴哲睡了没有,也不知他回家的情况怎么样。拓永刚方才提到的吴哲家有钱的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