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地慢慢拥紧,一点点地小心贴近,他在吴哲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一刻,全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吴哲,我还是不能不爱你。
七十
元旦的清晨,许三多照样来找成才去跑步。吴哲自从昨晚被成才拖回宿舍后就一直在睡,到现在还没醒。成才想了想,留了张字条给吴哲,然后拿了吴哲的饭盒与许三多一起出门,准备跑完步后给吴哲带早餐回来。
刚下楼,一个人影就从后面向成才扑来。成才警觉地一闪,只见来人原来是和成才同期的另一个南瓜——一队的黄自强。
黄自强笑嘻嘻的,还作势要凑上来:“花花,来,让我也‘啵’一个。”成才气得一脚踹过去:“去你的!”
黄自强哈哈笑着跑了。成才见身边的许三多正咧着嘴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许三多拽到宿舍楼旁的角落里骂道:“三呆子,谁让你昨晚瞎说咧?以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师侦营那事别对人说吗?”
许三多辩解道:“可是队长……队长说……”见成才面色不善,他又连忙改口:“成才,我又错了。”
成才气呼呼地说:“这会儿你知道错了?你说现在咋办?连黄自强都知道了,我看一队二队的人也全知道了。要是我被别人亲了,我非狠狠揍你一顿不可!”
许三多小心地说:“成才,其实大家不过是开玩笑。小帅也亲了我哩,我觉得也没啥……”
成才手中的饭盒差点敲到许三多的脑袋上:“别提那马小帅!我还想揍他呢!,要是再有人偷袭我,你得帮着我挡住。知道了?”许三多赶紧点头。
接下来,成才和许三多跑步、吃早餐的时候都不断有人和成才开玩笑:“花花,‘啵’一个!”甚至还真有往成才身上扑的。幸好成才和许三多的警惕性高,这些人才都没有得逞。
成才这顿饭吃得风声鹤唳,加上他心里又惦记着吴哲,所以他用最快速度吃完之后就带了份早餐跑回了宿舍。
吴哲已经起床了,还换好了便装。成才虽然叫不出吴哲身上那些衣物的牌子,但也能一眼就看出质地都很精良。看惯了吴哲身着各式军装之后,陡然看到他穿着这些搭配得当的精致服饰,就好像看到一把霜刃饮血的利剑配上了鎏金嵌宝的剑鞘,隐了杀气锐气,却平添了一番富丽高贵。
吴哲见成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一身,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把成才笑醒了,成才忙把手里的饭盒递了过去。吴哲接过早餐道了声谢,成才酒窝一荡,笑笑说:“这点小事有啥好谢的?要说谢我才应该好好谢谢你呢。那吉它……挺贵的吧?”
昨天把书签放到吴哲枕下时,成才其实犹豫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和吴哲的礼物比起来,自己的礼物实在太菲薄了。虽然他知道吴哲不看重这个,但他心里还是感到好像欠了吴哲一点儿什么似的。
吴哲一边打开饭盒,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成才,问道:“花花,你说‘贵重’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值钱的意思呗。”成才随口答道。
“o,”吴哲竖起一根手指冲着成才摇了摇,动作有点戏谑口气却很认真:“我倒认为,是心里看得‘重’,所以才觉得‘贵’。”
标准的吴哲式答案,再配上吴哲明朗的笑容,平时总能让成才心悦诚服,可今天成才虽然明白吴哲的意思,心里那点儿过意不去却就是挥之不去。
吴哲看成才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心思,便又正色说:“成才,我听三多说过,以前你为了当好狙击手而放弃了吉它。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就像我的光电和花并不矛盾,你也没有必要把吉它和枪对立起来。战场上我们当然需要你的子弹,可战场外大家也希望看到你的笑容啊!”
见成才还想说话,吴哲连忙指了指放在成才床上的一套便装,让成才快点换上。这套衣服是吴哲的,因为知道成才几乎没有便装,所以吴哲从自己的衣服里给成才挑了一套。虽然成才比吴哲壮实些,吴哲最宽松的衣服穿在成才身上还稍稍有些紧,但总的来说,衣服的效果很不错,成才转眼间就从一个朴素的军人变成了一个很时尚的小伙子。
听到吴哲连声称赞,成才抿出两个酒窝,进了浴室半天没出来。吴哲知道他是在里面照镜子,不禁心里暗笑,可笑着笑着他不觉又想到了成才绷紧在衣下的坚实的胸、劲韧的腰……甚至更多。
成才出来的时候见吴哲已经吃完了,正坐在桌边愣神,颊上居然还有一抹红。见成才出来,吴哲才回过神跳起来,拿了饭盒要去洗。成才见他的神色全不似平日的从容,便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吴哲只觉得脸更热了,一边说“没什么”一边掩饰着抬手掐了掐太阳穴。成才会错了意,连忙过来按住吴哲说:“昨晚喝多了头疼是吧?我替你揉揉。”
吴哲只好将错就错地坐下来,在心里把自己刚才那点荒唐的绮念狠狠地批判了一千遍。
成才的手灵巧有力地在吴哲的头颈上按摩着。吴哲短短的头发蹭过成才的指尖和掌心,丝丝触感柔软而细密。成才看着眼前那个微微晃着的小发旋,一颗心也随之软软地晃起来,心里的欢喜和满足一漾一漾地简直要溢出来。
因为元旦假期外出的人比较多,所以大队派了车送大家,但两人到北京市中心的时候依然已是下午。成才跟着吴哲一走进那家咖啡厅,眼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