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是不是什么?保住少东家!才有家业。少东家若当侧妃,极有可能生下小殿下!这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情!”
人老,有时候很糊涂,有时候特清楚。一下子,痰喘的嗓音、干涩的声音、气若游丝的嗓音…。都奔着一位去。这一位急了,抓着椅子扶手,颤巍巍起身,把他的烟袋往对面一丢,又去拿茶碗,骂道:“我也是这样意思。”
力气不足,茶碗抓到手上,别说砸人了,半碗温茶水全折到自己身上。
气的他顿足骂:“我的新衣裳!”这是位爱惜东西的的人。
老太爷们,哪怕一个字也说不明白,全凭点头和摇头,也是家中说话最有力度的人。
也是殷刀这过去当家的人,和殷若这现在当家的人,最放在心上,放到头顶上的人。
他们的意思一致,殷刀的话在殷家就是无上圣旨。他们的话,也点燃殷家人心头的一把火。
早在数月以前,赐婚圣旨到来的时候,因为家中人多,心思就多,就有人嘀咕:“嫁给殿下不好吗?何必吃力不讨好的离开?嫁给殿下,虽远在京城,也多少能给家里一点好处吧。在大梁国内做生意,搬出殿下和自家姑奶奶吓吓人,也是好的。”
当时,还以为天高皇帝远,无人会过来。
如今大军压境,尧王亲身到来。皇家的权势摆开来,殿下的威仪摆开来,殿下的英俊在眼前,殷家比金家占上风……种种种种,足以让大部分的殷家人臣服。
接近小火盆般大的大烛火熊熊,人心让话语点成熊熊。第一个人附合,余下的人纷纷附合。
“杀了他们。”
“我们还要活呢。”
“眼前亏不能吃都不懂,留他们迟早是祸害。”
扑通!扑通!站出来的人全摔倒。
族人。
未必就和气。
兄弟起干戈,哪家没有。
说话的人里,有人是远见出来,开始深明大义。有的人是伺机寻私仇。
放眼望去,殷刀几乎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不支持他的,自然是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和不会说话的孩子。
殷刀不是为杀人而开祠堂,摆一摆手让大家静下来:“自己人不杀自己人,他们中有恶习的,这些年都忍过来,咱们不是当殿下是个机会,报自己的私仇。”
有的人悄悄红了脸。
“把他们全看管在家里,每天吃喝由他们家里人送去。左右邻居监督着,在殿下对丹城的怨言消失以前,不许他们出门一步,不许他们接触外面来的人。”
“好,到底是老东家,好样的。”听到不杀人,总之是高兴的。
殷刀让各自家里的人,把各自的人带回家。他还有话要说,反正也召集一回族人,何不去和金胡算算总账。
殷家的男人们,也没有全挨打,好好站着的林立一般。
“殿下在城里,咱们别拿家伙,也别去太多人,叫上几十个,跟着我去金家。今天这事情,难道不是金家惹出来的吗?”
殷家的大门打开,殷刀当先走出来。出门三步就遇到巡逻兵马,带马的是柏风。
殷刀把话一说,柏风也对金家不满。今天这事情,也确实由金家的人起头。
柏风让殷刀不要斗殴伤人,就放他们过去。
……
金家的祠堂虽没有大开,但凡是能爬起来的人,都在金胡家里。
金胡也在大骂:“长眼吗?用心思吗?银三少东家当街求休书,你们在做什么!殿下对她好,对咱们家难道没有好处?”
还是有人小声道:“殿下对她好,是打她主意吧。她进到王府,对咱们家能有什么好处。”
金胡病中没力气,也和殷家的老太爷一样,拿东西就砸。力气不足砸不到,半空中落下地,在地上啪啪响着滚开。
金胡接着骂:“先把眼前这难关过去再说!养成一个大人要多少钱?怎么不打算盘算算!就这样死了,敢情不是你家的人死,你家没报丧,你家总得去哭吧,就敢说这样风凉话!”
金财宝让扶出来,坐在一旁欢欢喜喜的流泪:“银三求休书,我就知道,她对我说过,她求休书才离开……才到殿下身边……”
自家人正说着,有人报信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