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帮衬一二?”
傅修齐自是不会要许氏的人,忙道:“这些人皆是夫人辛苦调理出来的,儿子哪里能要?正所谓‘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儿子府里的人已是足够了,很不必再添。”
许氏扫了他一眼,竟也没有多说,反是笑了笑:“你自己心里有数便是。说到底你也大了,我与你父亲倒也不好越过你,替你做主。”
傅修齐越发觉得许氏这状态有些不对,口上还是熟练的应了一句:“夫人一片慈心,我自是知道的。”
因许氏还在病中,两人母慈子孝的说了一会儿话,许氏面上便露出困倦的神色,以帕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傅修齐会意的起身告辞,口上说的是“不打搅夫人休息”,可心里却跟着突了突:许氏总不可能一夜之间就爱上他,这般作态只怕是另有算计!故而,他一转头便悄悄地令人去打听平阳侯府这些日子是否出过什么事。
待傅修齐走后,许氏也慢慢的收了那慈母模样,靠着缎面软枕,冷笑了一声,神色冷然。
见身侧服侍的嬷嬷亦是面有困惑,许氏便挑了挑眉梢:“早前,姐姐便说过我‘既没有这斩草除根的狠心,又没有卧薪尝胆的坚韧,就连在庶子面前装个样子都不会’,‘只会口上逞凶,没有半点用处’........”
说到这里,许氏不由又冷笑了一声,笑声短促且冷漠,如同轻薄的刀片。她这几日病得神容憔悴,气虚体弱,可眼底却是带着一种与许贵妃这位胞姐极为相似的讥诮,说起话来声调冷如冰雪:“他如今也大了,我总不好再和以前似的,拿他当孩子似的对付.......”
那嬷嬷听着许氏的声调,不知怎的忽觉心寒,竟是不敢再问下去,只低着头,越发小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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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了平阳侯府,傅修齐心情轻松了不少,隔日便又去了李侍郎府。
按理来说,一般会试主考便是考生的座师,师徒名分也算是定了。只是李侍郎这位会试主考官有些倒霉,中途因为舞弊案的缘故连卷子都没改过几张。而且,李侍郎的当年会试的座师便是谢首辅,而傅修齐又是谢首辅的弟子.......
若是认真论起关系来,实在是很有些师徒lún_lǐ纠葛。傅修齐都不知该管人家叫“师兄”还是“老师”。
亏得李侍郎性子豁达,或者说他看在谢首辅的面上,放下身段,主动叫了傅修齐一声“师弟”,这才算是定了名分。
傅修齐与李侍郎皆是受过会试舞弊案的牵连,两人还是很有些共同话题。
他们一个引经据典,扯着之乎者也;一个玩笑打趣,反讽讥诮。虽然两人风格不同,不过骂的都是那倒霉的于次辅,一通骂下来倒是很有些同仇敌忾的感觉。
大概是骂的高兴出了口气,又或者是因为两人因谢首辅的缘故算是一党之人,李侍郎看着傅修齐这斯文俊秀的模样,倒是难得的起了些爱才之心。他身为礼部侍郎,自然也是经过宦海沉浮,见惯了世面的,骂过人后便与傅修齐说了许多官场上的事情,又教了他一些官场新人该注意的小地方和潜/规则。
谢首辅毕竟已是首辅之尊,些许小节小处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想来也不会与傅修齐说,而平阳侯这做爹的更是没与傅修齐说过什么好话、教过什么好事........故而,能得李侍郎这样提点,傅修齐实是有些惊喜,真是恨不得拿笔记下来才好。
李侍郎见他好学肯听,不由也十分欣慰,暗道:怪道谢师这么多年没收徒却偏收了他,还是谢师他有眼力,能慧眼识珠。
这样想着,李侍郎不由便起了旁的念想。既是起了念头,他也不扭捏,直接便开口问了傅修齐一句:“我记得,你还未婚配?可有婚约?”
傅修齐卡了一下,才道:“倒是还未定下。”
李侍郎不由起了联姻之心,略一沉吟便开口道:“嗳,这倒是巧了!我家小女也将及笄,也未许人。不是我自夸自卖,我家女儿那容貌.......”他看了眼傅修齐的脸,只得把话咽了回去,然后才缓缓道,“虽比不得你,却也算是京中难得的美人了。她上头三个哥哥,我与夫人也疼她,自小假充男儿养大,也与她几个哥哥一般读书,知书识礼,琴棋书画亦是十分精通。只是因她自小读书,很有几分心气儿,婚事上才耽搁到了现在.......”
李侍郎其实也一直在为yòu_nǚ婚事愁心:他与夫人一连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一个女儿,自然也是疼的。且他也不是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迂腐之人,早便教女儿读书识字,倒是真教出个难得的才女出来。偏偏这李家姑娘美貌有才,心气也高,必要寻个才学上能胜过自己的夫婿不成,这才将婚事拖到了现在,实是愁死了家中老父老母。
故而,李侍郎今见傅修齐既是探花出身又这样年轻俊秀,知礼懂事,自然很是喜欢。
且他以己度人,也觉得似傅修齐这样的少年探花,心里肯定也是希望能娶个知书识礼的夫人,日后夫妻两人赌书泼茶、红袖添香,岂不亦是美事?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