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条件是沈俊彬回来后继续在百翔工作。
为了不让其他人感到不平衡,所以这个协议成为二者之间的秘密。
盛骁对这笔钱的好奇多过渴望,以他踏足社会拿了多年工资的经验,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样的三头六臂、什么样的契机能获得数百甚至上千万的投资。这笔钱与其投给前途未知心易变的大活人,倒不如投给硬件设施或直接雇佣一个成熟的经理人,收益更有保障。
管理公司是怎么判断出此子将来必成大器,不惜斥巨资送他出去的呢?
通过万圣节的宴会,盛骁看得出沈俊彬有足够的开拓进取精神,几乎是无中生有地变出了一场活动,并且事无巨细尽在胸中,绝非眼高手低铺开摊子收不起来的愣头青,但是这就足以值上一千万了?
那他也值啊,怎么没人来找他送钱啊?
盛骁躺在床上寻思着,门铃突然响起。
可能是正在背后琢磨人的关系,他听了一阵心虚。
门外站的竟然是沈俊彬。
想谁谁来,这就更惊悚了。
其实上次沈俊彬走的时候他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因为沈总监起驾起得太干脆了,连个“再见”都没说,头也没回一下,仿佛他不是要告辞,而是下楼打个酱油买瓶醋,等会儿就回来。
盛骁想问,但想想还是咽了回去——万一沈俊彬原本没想再来,经他一提醒发现这个建议还颇有可取之处呢?
他可受不了沈总跟穿山甲似的,一眼看不见就开始刨他家的橱子抽屉。
沈俊彬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拉链严丝合缝地拉到了立领尽头,掩住了半截脖子,强烈的颜色对比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
他趾高气昂地站在门口,像是微服私访亮明完身份,只等凡人上前膜拜一般,脸上摆的说不清是个什么表情,但总归不太好看,可能是嫌盛骁开门开得慢。
还不能让人有点儿心理建设时间了啊?
盛骁问:“你怎么来了?你今天没事儿吗?”
沈俊彬没说话,舌头在嘴里打了个圈,顶出一颗糖咬在牙间,对着盛骁呲了一下。
盛骁:“……”
他是给了他糖,但没让他上这儿来吃啊。
沈俊彬径直进了屋,理所当然地一屁股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篡位夺权也不过如此了。
盛骁身上还穿着睡衣。
要是别的同事来,他肯定严阵以待立刻换身能见客的衣服,但沈俊彬一来,他感觉好像没必要多此一举。
他什么样儿沈俊彬没见过?
有了前事之鉴,盛骁在沙发另一边坐下,不动声色地将茶几踢远了些,一回头看到沈俊彬正望着他。
这人明明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了,却不说话,非常诡异,盛骁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个人是他脑海中的疑问变成的小精灵了。
他起了个头,聊了点儿老少皆宜的话题:“万圣节那天完成了多少任务?”
沈俊彬反应略显迟钝了一点,似乎原本没有跟他说话的打算,经他这一问才不得不开口:“百分之三点多。”
季度任务由餐饮、客房、会议、商品部等多部门共同分担,能一天完成全店季度任务的3着实令人惊讶,平时的餐饮部完成进度通常在零点几。
这原是一件喜事,值得发文致总公司申请开办交流沙龙,可看沈俊彬这冷淡的模样,分明不想多聊。
不想聊您来这儿干嘛来了?
“厉害捌地笑笑,“有个从国外进修过的经理人就是不一样,明泉从来没办过昨天那么热闹的宴会。”
沈俊彬依然面无表情:“嗯。”
“听说出去花了……多少钱来着?”盛骁像是刚想此事,顺带随口一问一般,“一千多万?”
沈俊彬:“嗯。”
“合着一天好几万呢。”盛骁问,“自费啊?”
沈俊彬眼睛直盯着漆黑的电视屏幕:“嗯。”
盛骁笑笑:“您真舍得。”
沈俊彬像淋了雨的机器人,还是呆若木鸡地坐在那儿,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盛骁的好奇忍无可忍:“沈总,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沈俊彬终于有了点表情,皱了一下眉:“干嘛?”
“好奇嘛,问问,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询问家事确实有些逾矩,盛骁转而自开玩笑道,“你上班的时间和我差不多长短吧,我这账面比脸还干净呢,反正要我攒,我可攒不出这些钱。”
沈俊彬若有似无地嗤了一声:“就算你没做过销售,也不会不知道提成吧。”
糊弄鬼呢?
他的年薪盛骁能料到个大概,但通常完成任务后的超额部分才有提成,谁能提这么多钱?
盛骁在安静的客厅里微微放轻了声音:“我第一次在北京见你,那时候你是去参加沙龙对吧?”
沈俊彬倏然转过头。
“你那会儿被安排在管理学校住,”尽管那一晚的情景历历在目,但盛骁这次记准了潜规则,避而不谈往事,只问,“你是什么职位?经理啦?”
“行了,不说了!”沈俊彬对此事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语气粗暴地结束了话题,霍然站起,“你别动。”
盛骁一头雾水:“嗯?”
沈俊彬这是要告辞了,叫他别起身送客的意思?
谁料沈俊彬毫无预兆地朝他倾身,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强硬地扳过他的下巴,动作僵硬地吻了上去。
第20章
两人的唇短暂而干燥地接触了不到一秒,随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