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
肖听雷捏了把汗,“公子这般久等不来,听雷这都差了三个人去找了。”
林佑熙很会认错,“我的不是,找得地方太僻静了。”
“公子,这就回去罢。”肖听雷哪里有心情同他追究孰对孰错,只是一味苦口婆心地劝道。“将军回帐若是见不着您,听雷的麻烦可就大了。”
林佑熙知道他说得是大实话,不由体谅道:“你将军脾气是挺麻烦。”语毕,他颔首挥手,那动作还很像霍骁,“嗯,这就走。”
肖听雷欢天喜地,一时间似有感激涕零。起步之时,他立刻恢复了肖副随的威严,昂首挺胸地一指一个侍卫,沉声差遣道:“让他们三人不用找了,只回来领罚罢。”
被点中的侍卫低低应道:“是。”
肖听雷又说道:“三炷香找不回他们仨,你跟着一块儿罚。”
那侍卫诚惶诚恐,不敢犹豫地又应道:“是!”
肖听雷心里的石头一放,这会儿是一心只想将林佑熙妥当给霍骁送还回去。
星河灿烂,那侍卫只待肖听雷带着夜明珠一般的公子和一队禁卫都走了,才吭吭哧哧地转身快步跑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方才被派出去的一名侍卫在星月夜风里找了许久,当望见河畔青灰的一抹身影时吗、,大喜过望,立刻仪容恭敬地走了上去,垂眼作揖。
“林公子,该回帐了。”
林壁堂听到身后的动静,不明所以地回过身,只见眼前竟站着一名披铠带甲的侍卫,且看那甲衣上的图纹,还不是一般侍卫,竟是主帅身边的。
那侍卫还低着头,道:“您再不回去,副随该急死了。”
林壁堂一愣,心头活泼泼地一跳,“他……让您来找我的?”
“是,副随等了公子许久,见公子迟迟未归,变差了卑职来。”那侍卫照着肖听雷的吩咐一丝不苟道:“公子再不回去,霍帅必要责罚副随的。”
“霍帅?”林壁堂不解地低喃,略有忧意,“霍帅为何要责罚他?”他转念一想,诧异道:“他偷跑出来的?”
那侍卫闻言疑惑地一抬头,随即怔住了,一股凉气蹿上了后背——他自然认得这位霍帅的贵客,却万想不到,自己竟将他错认成了林公子!
林壁堂原本慢慢地泛出笑意渐渐地收起来,只问,“连副随如今在何处?”
那侍卫肃然之下面目有些凶狠,此刻简直是要抽搐起来,心中虽大惊,脑筋却急转,“连副随,还在议帐。”
“还在议帐?”林壁堂问道:“那你方才为何要说……”
那侍卫脸色发白,“卑职……卑职胡言乱语罢了。”
林壁堂觉着这话实在是前言不搭后语,欲要再细问,却还是先拣了要紧的说,“他让你来做什么?”
那侍卫绞尽脑汁地一咬牙,轻声沉稳道:“天色已晚,请公子回帐歇息。”
林壁堂了然地一点头,转了身看着璀璨的漆黑河水叹息道:“歇息,他到找了个爽约的好借口,自己立的约,末了只是差人来推,他倒好意思?”
那侍卫鼓着眼,一字一句道:“此事,公子可自行找连副随要个说法。”
林壁堂原也猜到久安若非有事在身,必是能来的,如今得了证实,实则心中怒气渐消,可嘴上却不放松,“我可不自讨没趣,你让他自个儿来找我罢。”
那侍卫此刻已是汗如雨下,“……是。”
林壁堂迎风吐出了一口郁结的气,“嗯……你回去罢,我再站一会儿便走。”
那侍卫脚下生刺,巴不得要走,得了这话简直恨不得插翅飞了,草草地应了一句“是”,他风一般地往暗中奔去。
林壁堂临风望着夜幕下越发苍白巨大的圆月,心中实则还是不想轻饶了久安,可这份狠心恐不待见他就得消隐了。所谓一物降一物,他林壁堂这么个不认输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是被久安降服住了。
至于那个袁峥——林壁堂闪躲了月光,不禁要将一些隐约危险的心事翻来倒去地琢磨起来。琢磨到后来,林壁堂那面颊也有了几分那月色,转身扶额,他打算回营了。
他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直到他瞧见了前方到了一个人。
林壁堂下意识地脚上一停,拧眉防范地退了一步。
而地上之人一动不动,似乎非死即伤的样子。
林壁堂带着十分的谨慎朝前走去,而离了那人只有几步之时,他瞠目:“云生!”
翌日清晨,日光甫一敞亮,营外便突起了喧嚣。
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策马而来,纷乱了晨起的薄雾,带着锐气冲向大营门口。
门口的军卫立即将栅门一拉,齐齐将冒头指了过去,一个军卫长为首一手按剑,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那一队人马进前只见一个个皆是血污在身,最前头的一个男人勒马也高声斥道:“快开门,误了乾虚关的军报,要了你的狗命!”
那军卫长定睛一看,果然认出了为首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式萧仰止,乃副帅李虎将军的副随,他一惊,飞快将手一挥,回身高喊:“快!快开门!”
营门生物栅门轰隆隆往两边一退,萧仰止拍马便领兵冲了进去。照规矩,纵使一品大员,若要入军营,也是要下马步行,如今这位萧副随虽坏了规矩,可那位军卫长见他们神色匆忙,也是不敢阻拦。
营门口齐齐站着的十数名军卫眼睁睁地看着一队人马就这么踏尘冲了进去,一时间都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