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仙观里,熊熊的大火打破了观内的宁静,几个道士提着水桶,拼命地往里泼水,然而对于熊熊的大火而言,这不过是杯水车薪。
大殿之内,已经热浪逼人,黑烟弥漫,大惊失色的金桂儿带着丫环往后殿跑,不断呼叫着救命,才发现后殿也起火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谁来救救我!救命啊!救命啊!”
“别叫了!外头的人看到失火,都会来救的,你再乱叫被烟呛着死得更快。”赵上臣急奔进来,惊慌失措的金桂儿见了他,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子扑上去悲声道:“赵郎,你救救我,快救救我!”
“这火势将前后门都封住了,现今只能从上面的窗子逃生了。”赵上臣急指着右壁上高高的小窗。金桂儿顺着他所指望上去,天啊,那小窗足有一丈高,她一个弱女子,如何上得去。
火势越来越猛,弥漫的浓烟薰得人咳嗽不已,“金桂儿,你先放过我,我上去看看。”
“不,我不放,你上去了就不理我了,救…….咳咳…….救我!救救我!”
“你先放开某家,某上去再把你拉上去。你放心,某答应你……咳咳,一定救你出去,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不!不!赵郎君你别走,千万不要扔下我,咳咳………”
“某答应你!某答应你!不将你先救出去,某绝不独自偷生!你们先趴下,不然会呛死的….”眼看火势飞卷上了屋顶,火苗四窜,赵上臣也真的急了,他可不想死在这儿。
赵上臣急急地推开金桂儿后,急奔到前殿,把供桌和功德箱都搬了进来,踩着功德箱往上一跃,一手攀住小窗边沿,再猛地打出一拳,呯!窗扉被撞开,赵上臣探出头去对外面救火的几个道士大喊道:“快拿梯子!快拿梯子来救人,快啊!”
“赵郎君,救救奴家,奴家不想死,不想死啊!”金桂儿和那丫环本是趴在地上,因为担心赵上臣丢下她翻窗逃生,满是惶恐地起身,拼命地往供桌上爬。那丫环一边哭着,一边咳着,在后面用力地把金桂儿推上供桌,哗啦一声,前殿被大火烧塌了一角,主仆俩吓得尖叫不已。
好个赵上臣,在这要命的危机关头,没有独自逃生,他迅速跳下来,将金桂儿抱上供桌,还顺手在她胸前狠狠地抓了一把,“赵…..咳咳,郎君,奴家够不着……天啊!”
“金桂儿别怕,有某在,一定救你出去!来,你站到某肩膀上,某将你顶上去;外头有人搬梯子来了,快上去!快!”
赵上臣蹲下身体,让金桂儿站到自己肩头上,金桂儿早已吓得手脚发软,幸好旁边有个丫环扶着她一把,赵上臣在下面喊道:“扶住墙,我慢慢站起来,顶你上去,你千万扶好,别摔下来,快点,火势卷过来了…….”
靠着这办法,金桂儿终于爬到了高高的窗口。窗外的道士冒着浓烟站在梯子上,把她拖出去。赵上臣紧接着把那丫环也顶出了窗外,自己才再次跃上去,他刚钻出窗子,整个大殿就向前一倾,哗哗乱响,赵上臣连着梯子倒下去,身上的衣服被火引燃了。
哗!老观主气喘吁吁地将一桶水当头泼下,总算把赵上臣身上的火浇灭了,这回可真是险之又险。刚刚逃出生天的金桂儿扑上来,抱着他道:“赵郎君,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呼!背上火辣辣的,想是被烧伤了!”
“奴家瞧瞧,让奴家瞧瞧,呜呜呜…….”
赵上臣看着哭成泪人的金桂儿,心里爽歪歪了,真不愧是聪明绝顶的小娘子,要不是她,谁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呀。
老观主见人没事,总算松了一口大气,可望着被大火吞噬的大殿,又不禁指着打烂油灯的小道童:“你呀你,唉!好好的大殿,全让你给毁了!”
赵上臣爬起来,回头望望熊熊燃烧的大殿,说道:“老观主不必烦心,赵某会捐一笔钱把这大殿重修起来。”
“对对对,奴家也出!”金桂儿连声附和道。
赵上臣关心地问道:“娘子没伤着吧?”
“还好,奴家没事,赵郎君救命之恩,奴家容后再报。”
“娘子不必客气,在下既然遇上了,岂能见死不救。在下背上被灼伤了,得去找郎中上点药,就先告辞了!”
赵上臣忍着痛拱了拱手,便径直离开。
金桂儿的枕边风一吹,果然有效,袁缜终于肯私下里接见赵上益了。
赵上臣兴冲冲地奔向西跨院,在院外就忍不住喊道:“娘子!娘子!这回成了,娘子果然是神机妙算……”赵上臣喊到一半,就像被咔住了喉咙似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男正在一人高的梅花桩上,持剑而舞,足尖在一根根木桩上轻灵地点过,一如蜻蜓点水。纤纤倩影仿佛没有一丝重量,随剑游走,身上的衣裙随风漫舞,有如仙山一段云。那画面太美,让人不敢看。
直到杨男从梅花桩上跃落,赵上臣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屏住呼吸太久了,脸色脸红如猪肝似的。
“人家栽赃都栽到家里来了,你还洋洋得意呢!我要的小狗呢,买回来了吗?”
“啊!娘子对不起,这两天事忙,没来得及,某这就去市上看看……”赵上臣以比来时快十倍的速度,瞬间消失在院外。
“哼哼,这回算你跑得快。”
想起李昂的小叮当,杨男不禁有些泄气,她知道,那是狼!不是随地吃屎的狗。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