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似水见那男子身受两处重创,流血不止,已失去知觉,心下乱极,又见海狼浑身是血,急道:“澜儿姊姊,你也受伤了。”
海狼微微喘息,摇了摇头,道:“似水,你去看他死了没有?”
柳似水一探那人鼻息,但觉尚有微弱气息,轻拍胸口,笑道:“还好,他还没死。”
海狼一怔,随即神色平复下去,道:“似水,你将夺命钩取下来给我。”
柳似水见她左手空空如也,五指俱无,想到其中缘故,心底酸溜溜的好不难受,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用力将夺命钩拔出,旋即取出手帕为那人伤口包住,不至于让鲜血流得过多。
海狼看着柳似水举动,忽道:“似水,你识得这痨病鬼?”
柳似水下意识地道:“我不识得他……”说着俏炼晕红,轻声道:“也可能识得吧。澜儿姊姊,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每次睡觉做梦,都会梦见一人吗?”
海狼皱眉道:“可是那时你说没看清那人相貌,如何能肯定就是他?”
柳似水认真地道:“是啊!可我第一眼见他,便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我知道就是他了!”
少女娇靥如火,那可颗心是否更为炽热?
海狼看在眼里,叹道:“可这人是个祸害,绝对留不得!”
柳似水一时没反应过来,忽听墨笑痴叫道:“柳妹妹,小心!”猛觉眼前一黑,自此不醒人世。
墨笑痴见海狼竟突发偷袭,又急又怒,喝道:“你这女人……”才一张口,不住咳嗽起来,呕出大口鲜血在地。
海狼在茫茫沧海死里逃生,本就伤得不轻,这一手,更是险些换不过气来,但还是支撑着走到那男子身前,举起夺命钩,向他心口挖去。
突然,掌心虎口一热,夺命钩脱手而出,直插入地,那兵器却是枚飞锥。
听得脚步声响,来了四人,其中除那紫袍男子、墨笑柱与丫环小箩,还有个银衫老者,年逾花甲,却是精神矍烁,想来内力修为甚为不凡。
小箩见柳似水昏迷,急忙将她扶起,又见两人身受重伤,鲜血流了一地,甚感恶心,几欲呕吐。
那紫袍人皱眉道:“心尘阵给人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目光向众人扫去,在女儿身上微一停留,最后落到海狼身上,奇道:“澜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咦,你受伤了。”
海狼喘了口气,正待说话,墨笑痴先道:“心尘阵是给这妖人破去的。”说着向那男子一指。
“痴儿,莫要胡说。”那银衫老者脸露骇色,向那男子看了一眼,道:“心尘阵自立阵以来,重来无人能够破除,又怎会毁在一个外人之手!”
话虽如此说,但心尘阵确实也被破除,再无测人心魔的奇效,却是不争的事实。
紫袍男子沉吟片刻,说道:“墨兄,我看此事蹊跷蹊跷得很,等那孩子醒了再问不迟。”高声道:“鲲鹏,去给他们疗伤。”手一扬,散出三枚圆珠般的物事。
鲲鹏咕喃道:“不就是一点小伤,还要劳本公子大驾!“嘴上虽这么说,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展翅而起,口中叼了一枚,双翅负了两枚,在三人头顶上盘旋一阵,却听唰唰唰三声响过,小圆珠钻入沙滩之中。
随后奇事发生,小圆珠竟发出芽来,见光便长,只一刻种时辰便已长出三株小树,青翠欲滴。
海狼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化生树!”随后见的三人身上黑气升腾,转眼间便将树叶染成墨黑,小树迅速枯萎,重新变化那颗小圆珠。
“化生树数只有驱邪之能,却无法疗人伤病。朱儿,你将这两枚死灵渊肉骨丹给他们服下。”
墨笑朱微微一怔,道:“那水妹的伤。”
“水儿不过受心尘阵些许浊气影响,并未受伤。”紫袍男子看了那男子一眼,皱眉道:“但此人心魔太重,化生树只能治其标却无法治本,只能另想法子……”
银衫老者忽道:“柳旭,莫非你还想留他在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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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似水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但觉头痛欲死,耳边乱轰轰的。突然,脑海中闪过一条人影,不由尖叫一声。
小箩正自打着磕睡,听到尖叫,也是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梦呓般道:“小姐,你又梦见什么了?”
柳似水清醒了一些,发觉已回到自己房间,呆了一呆,道:“他……还活着吗?”
“他?哪个他!”小箩恍然而悟,说道:“小姐是指那个怪人吧。只怕很难了。”
柳似水霍然坐起,惊声道:“很难什么?很难救活吗?”
小箩看她一眼,道:“小姐,这人真是你梦里的那个他吗?你真的没认错?”
柳似水叹道:“我倒宁愿自己认错了。哎,可就是他呀!”
“怎么真会是他呢。”小箩脸有愁色,欲语还休。
柳似水看在眼里,略微猜到一二,试探道:“我爹是不是说他不正常,将他赶走了?”
小箩知道瞒她不过,轻叹道:“那倒没有,只是老爷他什么心魔深植,与人有害,必须关起来,不让出来见人。”
柳似水轻声道:“是吗?他又被关了吗?”突然话音高了起来:“他关在哪里?”
小箩与她姊妹多年,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忙道:“小姐,你可不要乱来。”
柳似水不睬她,径直出门。
“水儿,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