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愉快而轻松的时光。领班送来帐单的时候,江立尽量不动声色,暗地里几乎吐血,他刚要拿笔签字的时候,苏暮宇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矿泉水,从衣袋里拈出一张亚光的小卡片递给领班:“vip。”这就意味着折扣,在财政上想要自力更生的江家小儿子特意瞥了一眼这张vip卡的号码和电脑里刷出来的积分,并且再一次吐血:no.9和整整75万分!回去的车里,苏暮宇把卡送给了江立:“我也第一次用,似乎还不错,是吧?”
从那以后,江立就私下里改变了和苏暮宇交往的方式方法,从一个准成熟男人型的贵族少爷变成了天真烂漫的高中男生。事实上,他未满18岁的年龄充其量是大学一年级的本科生,虽然已经正式调动到外务省做政务工作了,可是在苏暮宇面前,就像倒霉的狐妖,会立刻被撕掉所有伪装,打回儿童的原型。
“‘碧眼小狐狸’也不灵喽!”江铭尖刻地挖苦二哥,同时很不屑地戳戳对方充满青春活力的涂鸦t恤,“真幼稚。”
江立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暗自感叹,如果不和苏暮宇认真接触,有谁会看见这个25岁年轻人海蓝色的眸子里真正藏着的秘密呢?
林砚臣呲牙咧嘴地歪在后座,占据了大半座位,苏朝宇只能贴着门,海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淡淡哀愁。
“别这么看我……”林砚臣苦着脸扭动了一下身体,“老大就是个雷神,专轰没顶的屋子……”这个奇怪的比喻让苏朝宇不厚道地笑了出来。汽车转过一个弯,彻底驶出了基地指挥部的管辖范围,在边境公路上狂奔。
“这些有一半都因为你!”林砚臣恨恨地拧了苏朝宇一下,“你就这么笨,带个兵都垫底,怎么搞的?”
“我哪里能摆平他找来的这些宝贝精英?”苏朝宇又气又笑,心里却是沮丧的,“飞豹团规定了不进行任何形式单打独斗的比拼,但那个吴小京,始终没放弃要跟我打一架的念头,我不打,就落下‘花瓶’的称号,‘国际陆战精英赛冠军’立刻成了幌子。”
“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苏朝宇少校?”
“这不是关键。”苏朝宇沉沉叹了口气,“只有你我和少数几个高级军官知道,五班的存在,就是为了在下半年供给首都军部高层的,要做的都是贴身保卫工作──哪里容得一丝张扬和火急的性格?”
“你倒明白!”林砚臣笑着撑起身子来,换了个姿势勉强坐稳,“所以我派了袁心诚打压他们。”说罢,他舔舔伤痕累累的唇,苦笑着转移了话题:“替你挨的一半你给我记好了,下次还给我;另一半,你明白么?”
苏朝宇沈吟片刻,看看前面专心开车的司机,又看了林砚臣一眼,方才点头:“猜到一些,不知道对不对。”林砚臣示意他说下去。
“不算五班,飞豹团招新的比例骤然缩减,这是第一;先前专属飞豹团的两个机工班搬走的时候,我正在操场上罚仰卧起坐,结果今天,他们出现在了基地,这是第二;我去炊事班领夜宵的时候,听见司务长告诉后厨,‘枭’秘动连的加餐现在要分成8份送去不同的连队──这一切都证明,飞豹团正在艰难地进行一项大规模行政变动,但具体变了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林砚臣靠在柔软的座椅里,使劲搓了搓自己的面颊,叹息声清晰可闻。苏朝宇也没有再说话,他从对方的无奈里读出了“o”这个字。大约过去了五六分锺,林砚臣望着窗外渐渐荒凉的景色,终于开口:“没错。首都直达命令,45天前就到了基地,勒令在三个月内完成对飞豹团的拆改重建。”苏朝宇几乎吃掉自己的舌头,同时恍然理解了琥珀色眼眸的情人为什么会如此头疼欲裂──亲手组建起来的优秀团队,仅凭天高皇帝远的首都一纸公文,便要……拆,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苏朝宇脱口而出。
林砚臣笑出来:“拽文!这一句,就表明老大揍你揍得对。难道你指望老大现在玩酷,然后等着军部派人来拆咱们?”
苏朝宇怔了怔:“就这样着急?我没看出飞豹团组织关系网的任何致命弱点。只怕拆改是幌子,裁军减权才是重点吧。”
“这才算是个陆战精英。”林砚臣随便夸了他一句,就在汽车转弯的时候,疼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没等坐定,他就愤愤地低声说:“连江元帅都对拆改议案没辙,七大元帅里四个签了字就算通过,而议案里的所有证据都是片面曲解,中心意思只有一个……”碍于司机的存在,而回到飞豹团之后,苏朝宇可能没有机会跟他如此深谈,林砚臣放低声音,淡淡地说:“江扬中将年轻,握兵权过重;飞豹团太精,功盖大军,仅此而已。”苏朝宇咬牙听着,挺秀的眉毫不客气地挑得老高,齿间时不时磨响两声。林砚臣相信,如果那份议案出现在面前,海蓝色头发的少校一定会立刻把它撕个粉碎,狠狠嚼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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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谍影6(忙里偷闲)
“知道了,就这样吧。”程亦涵挂掉电话,冲着江扬微笑,“恭喜,预定的电话会议取消,意外得来三个小时休息时间,我的长官。”
本来紧攥在手中的笔忽然就被掷在桌面,江扬解开军服的风纪扣,立刻倒在皮椅里闭上了眼睛,却孩气地凭空敲了个响指:“咖啡,不加糖奶,我的服务生。”
程亦涵佯怒,把一摞准备好的文件狠狠摔在桌上:“起来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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