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一惊点点头,屁颠颠的去吧台边上老老实实的坐着。
走近了距离,正中央果然有个头很大的二十五六岁年轻人,左手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右手端起一杯啤酒叫道:“干了!”
“大飞哥,他就是我的表哥,说今天晚上所有账埋单的就是他。”陈翔凑过去介绍,神态肉麻,还殷勤地替大飞倒了满了酒。
“恐怕在家里对你妈也没这么孝顺吧?”吴德心道。
“阿南,原来是你的表哥啊!那可没话说了,都坐下来吧。还愣着干什么?给你表哥倒酒啊!他妈的,这么不利索!”大飞叫道。
吴德环视一圈,除了陪桌的陈翔阿南,连大飞在内三个小混混,一脸十足的痞气,眼睛里四下散发着凶光,一副看谁不顺眼就揍谁的模样。
“呃,阿南的表哥是吧?我与你一见如故,就干了这杯!”大飞递给他一杯啤酒。
吴德仰头喝干,大飞笑道:“想不到表哥人长得斯文,其实也挺豪气的。对了,阿南,不是说你老大浩南要来吗?怎么还没到?”
“啊?”阿南说:“浩南哥马上就来了,他今晚上也很闲的。”
“要说浩南这小子,以前跟我一起混的,我和他玩得挺痛快,大概是去年三月份吧,那时候我在三本桑拿洗浴城看场子,碰到一个鸟人特别横,那天浩南也在,就和我一起动手,把那个人打得吐血。”看场子是黑道“罩场子”的意思,大飞话题一转,扯到自己当年的“光荣事迹”上。
大飞的话头一起,顿时说个滔滔不绝,话里全是什么什么时候,在什么什么地方,打什么什么人,这些事情的起因,几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舞厅跳舞时被人撞了一下,觉得不爽,马上打电话叫人把那人打了一顿;去商店里买东西,觉得价钱不合适,回来越想越气,半夜里喊人把那家商店的橱窗全部砸破;某个手下与人起了冲突,立即拉起一大票人马冲过去……
陈翔和阿南听得眉飞色舞,血脉贲张,另外两个人也兴致勃勃地搭腔,偶尔参与某段故事经历的细节讨论:“大飞,那天好像有警察吧?我记得我还跑到桐城路躲了几天。”
吴德心里直摇头:“妈的,太不入流了。陈翔这种年龄的学生最容易受到这种看似刺激的生活的引诱!啧啧,我怎么感觉我都能当他们的导师了!”
陈翔则挑衅似的不时回头看看表哥,心道:“这种事你一定从来没听说过吧!”
这时走来一个头顶卷发,乱得像个鸟窝般的年轻人,阿南立时起身媚笑道:“浩南哥,你来了。来,坐,坐,我们等你好久了。”赶紧让开一个位子。
“浩南,哈哈,两三月没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大飞也笑道。
两人似是非常熟悉,浩南满口粗话,毫无避讳道:“操你玛了隔壁,老子还想留着这条命干够一百个女人呢!”
阿南又再次为表哥介绍一番自己的老大,吴德心道:收了一两个小弟,在娱乐场所里混口饭吃,也能当上老大,太可笑了,这小地方的黑道真是堕落。
他正想照先前一样跟“浩南哥”碰杯,想不到浩南看也不看他,径自坐到大飞身边,两个家伙旁若无人地高声谈笑起来。
阿南见老大不给表哥面子,怎么说吴德都是他的表哥,一时下不了台,有些难受地愣在桌边不说话。
见他们聊的大多是愚蠢的砍人、泡妞,吴德郁闷不已。
浩南终于向吴德看过来,“阿南,这是你表哥?哈哈,既然是一家人,应该多抽点时间出来和我们乐一乐!”
“没错没错,我正有这方面的打算。浩南哥是吧,以后就靠你照顾了!”吴德端起酒杯,微微站了起来。
谁知,浩南把十多个一升装的大酒杯排成一列,全部倒满酒,嘻嘻笑道:“兄弟,如果你把这些酒喝完,我可以考虑每天晚上都带你出来潇洒潇洒。”
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浩南是耍他,大飞和陈翔等人都在旁边看着,没觉得有半分不妥。
“其实,我更喜欢喝慢酒!”吴德端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摸着肚子笑呵呵地说道:“呀,肚子有点涨,不如让我暂时休息半分钟吧。”
本来是想带表哥来见识见识的,可是看表哥白痴成这样,阿南很不舒服。
“爽快爽快,不愧是当表哥的人,连喝酒都比我们厉害多了,就让你休息半分钟!”浩南道。
吴德塞给阿南十几块钱,说:“阿南,你去吧台帮我要一杯柳橙汁。”随后又在阿南耳语一番,阿南听了他的话,起身跟附近一章桌子的醉鬼说了句话又再回来坐好。
“喂!这里是酒吧,有什么悄悄话回家说去!嘿,你们哥俩不会是gay吧?”浩南提起个杯子哚地放到他面前,“兄弟,半分钟已经过了。”
吴德呵呵傻笑道:“我不能喝了,还是你喝吧。”
“浩南哥,我表哥不能喝酒的……”阿南难得一次帮表哥说话。
“操、你妈的小瘪三,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浩南的性子似乎十分暴戾,动不动就发火了,说着扬起手一杯酒淋到阿南头上,“喝个酒也不痛快,你他妈的怎么会有这么的表哥啊?”
阿南被淋懵了,浩南伸手过来,在吴德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呲着牙齿笑道:“兄弟,不喝光这十杯酒,就是不给我面子,知道吗?”脸上拍的这一下,如果再轻点是亲昵,重了是耳光,不轻不重就是恶意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