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全,就开膛了。当时没想什么,就觉得特解恨。”
我:“你杀了几个当初笑你的同学?”
他:“我就找到4个。3男1女。”
我:“你杀人的时候不怕吗?”
他:“最开始吓了一跳,肠子跟很胖的蛇似得跳出来,我还以为活的呢,后来习惯了,不过没什么血……”
我:“我指的是法律。”
他:“没想过。后来想了,大不了枪毙我。”
我:“你杀了能找到的同学后,什么促使你杀其他人的?”
他:“警察是追我我才杀的。”
我:“其他人呢?”
他:“好玩儿,杀动物那时候已经满足不了我了。只能杀人。”
我:“你一共杀过三个警察吧?你那么瘦,怎么打得过警察的?那会儿你胖吗?”
他:“那会不胖,我这么瘦好多年了,警察动机是抓我,我跑不过动机杀他,我们俩目的不一样。再说了,杀人杀多了,一刀就解决了,很快,不用打架。”
我:“你心理上不会有自责的感受吗?你杀那些人的家人怎么办?”
他:“跟我没关系……你吃肉,你还会想那些猪的家属怎么办啊?”
我:“那是一回事吗?”
他:“当然是,跟你吃肉一样,不吃难受。杀人对我来说是日常必需的,不杀难受。”
我:“你真的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一次不安都没有吗?”
他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有过一次。”
我:“什么时候,怎么想的?”
他:“有次我杀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死前一直死死的盯着我,最后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开始我没当回事儿,后来我做梦梦见她了,我醒了后就想:对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才会舒服呢?为什么就我跟大家不一样呢。那几个月我都没杀人,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儿。后来我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什么了?”
他:“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段电视,可能是动物世界,我记不清了。拍的是一只动物,忘了是什么了,很瘦,很长,肚子都是瘪进去的,那个动物冲到各种各样的别的动物群里,杀了很多动物,但是它并不吃,只是不停的抓,不停的杀。”
我:“那是你的印象吧?有那种动物吗?”
他:“嗯,也可能。后来一直杀到黄昏的时候,它累了,在夕阳下满足的往回走,肚子还是瘪的,但是它很满足。就跟你们去迪厅去酒吧去k歌去吃饭出来一样,心满意足的感觉。那个画面我到现在还记得。想起来那件事儿,我就明白了,没什么理由,没什么可内疚的,我天生就是想去杀。狮子老虎狼为什么抓了别的动物杀了吃肉?因为它们就是天生的食肉动物,狮子老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狮子老虎,只是按照天性去做。我也是,我想通了,我没必要去考虑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只要去做就好了。这就是我的天性,我就是一只杀戮动物。”
他的表情无比的镇定、坦然。
我想我没有什么再问的了,我也能预测到后面的专家组会下什么样的定义。
我猜几天后专家们会和我有一样的感觉:那是一股冻透骨髓的寒意,那种寒冷纠缠住每一块骨头,每一个关节,冰冷的皮肤紧紧捆住肌体,让人即便在夏天暴烈的阳光下也毛骨悚然,惊惧不已。那种感觉会长久的、紧紧的抓住心脏不放,并且慢慢的扣紧,直到把最后一滴血液挤出心脏,整个身体不再有一丝温暖…………不是噩梦,不是电影,不是小说,是活生生的来自心底的恐惧。
我想,这个世上,也许并没有地狱,但是坐在我面前的一定是恶魔。
第十二篇《苹果的味道》
他失踪了大约快一个月,家人找不到他,亲戚朋友找不到他,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等到警察撞开他家门的时候,发现他正赤身luǒ_tǐ的坐在地上迷惑的看着冲进来的人们。
于是,几天后,我坐在了他的面前。
……
他:“知道他们觉得我有病的时候,我快笑死了。”
我:“……”
他:“这个的确是我不好,我只说出差一周,但是没回过神,一个月……”
我:“你自己在家都干嘛了?”
他狡黠的笑着:“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我:“你是真的什么都没干吗?”
他想了想:“看上去是。”
我:“为什么这么说?”
他:“嗯……我的大脑很忙……这么说你理解吗?”
我:“一部分吧。”
他:“我是在释放精神。”
我反应了一下:“你是指打坐什么的?”
他:“不不不,不是那个。或者说不太一样,我说不清,不过,我从几年前就开始这样了。”
我:“开始哪样了?”
他:“你别急,我还是从头跟你说吧。我原来无意中看了达摩面壁9年参禅的事儿了(一说10年),我就好奇,他都干嘛了?一口气山洞口坐了那么多年?到底领悟什么了?这个我极度好奇,我就是一好奇的人。特想知道。”
我:“你信禅宗?有出家的念头?”
他:“没有没有,我觉得吧,我是说我觉得啊,出家什么的只是形式,真的没必要拘泥于什么形式。想信佛就信好了,想参禅就参呗,谁说上班就不能信了?谁说非得在庙里才能清心寡欲了?信仰、信仰,自己都不信,去庙里有意义吗?回正题……看书上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