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健康快乐地长大,在酒香中度过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
她也有和别的娘子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她可以和表哥表弟他们一样学习酿酒。
这让阿兰有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尽管这个“人”只代表了同龄的娘子们。
这也成了她在寂寞时光里难得的支柱,忙起来就不会觉得孤单。外公外婆舅舅舅母表哥表弟们虽然对她很好很好,但终究不是家人,不能太过麻烦。
要比所有的娘子更加乖巧懂事,不能总是给舅家找麻烦,何况大家都很忙,不懂得如何关心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年幼的阿兰这样想着,一天天地挨过去。
所以阿兰十分重视酿酒,她比所有的表哥表弟们要更关心水、粮食和酒曲的品质,这关系到了酒的好坏。
而阿兰也不负众望,她继承了娘亲出色的酿酒天赋,酿出了百年难遇的好酒,才豆蔻年华就有了一女长成百家求的架势。
再加上美丽的容貌,窈窕的体态,阿兰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方圆百里最受郎君欢迎的小娘子。
这也使得她格外受同龄娘子的排挤,但她不在意。
她很忙,一面酿酒,一面琢磨新方子,没有空闲顾及那些在她看来格外幼稚无聊的排挤。
殊不知,阿兰的不加理会,令人更加嫉妒不满,青涩的郎君们也渐渐放弃了这朵高冷之花,转而追逐起平凡却触手可得的家花。
年少的情感,因为不涉及利益而显得格外纯真,也因为参与者的幼稚而格外脆弱。
阿兰虽然不在意,却终究有些难受。
孤独的少女,一腔心事无处安放,只能对着屋后的竹子低声倾诉,却不想,唤醒了一只妖精的灵智。
从此,一人一妖,命线纠缠。
阿兰一天天长大,渐渐接近适婚的年龄,她的爹爹开始期望着,将她嫁给一个达官贵人,成为一个深宅大院的主母。
说实话,这个主意不太靠谱,不靠谱到阿兰的舅舅们一起上门厉声呵斥杨父的痴心妄想。
阿兰也不明白,杨家不过是平头百姓,杨父还在不断地拖后腿,她的爹爹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妄想。就像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舅家为什么会将秀外慧中的娘亲嫁给一无是处的爹爹一样。
明明,娘亲可以嫁给更好的人,比如那些才华横溢的才子们。
她虽然没有见过娘亲,但在所有人的嘴中,娘亲都是一个极为温柔聪慧的女子,胜过爹爹百倍,只是因为爱情才嫁给了他。
可阿兰睁大了眼睛也看不出,爹爹身上有什么优点,值得娘亲心许。
也许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阿兰不懂,也不需要懂,一切按部就班地活下去就好。
一日,舅母说:“阿兰呐,你也长大了,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你觉得,阿才表哥怎么样?说句不要脸的,我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阿才又自小爱护你,你嫁过来,咱们成了一家人,自此和和美美,岂不很好?”
阿兰沉默了。
如果她没有看上那个误入酒村的书生,那么在没有爱情也有亲情的情况下,嫁也就嫁了。
“舅母,我……我不想嫁给表哥。”阿兰咬着红润的下唇,鼓起勇气道,羞怯而渴望地望着她视若娘亲的舅母,希望能得到长辈的支持,“我心悦那个书生,愿嫁他为妇,还……还望舅母主持。”
舅母的脸色陡然一变,气急败坏地道:“荒唐!你怎能心悦外人!”
话音一落,舅母也知道不妥,忙描补道:“你嫁到外地,离娘家远,万一受欺负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