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娆不似往常那般的热情,反而是见着他便匆匆走了……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一般。
他觉得怪异,心里担心他的小姑娘,如今见她好好的坐在院子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才……”重羽开口。
“刚才云姑娘来过。”唐枣如实回答,拿起石桌上的银票,道,“还送了银票呢。”
这么多银票,重羽心生怀疑,“她让你做什么?”没有原因,为何会送钱。
唐枣挠了挠头,道:“云姑娘对师父痴心一片,让徒儿离开师父。”
“你答应了?”重羽的语气响了三分。
唐枣摇头,张开双臂抱住眼前的男子,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胸膛,“才没有。徒儿告诉她,我有多喜欢师父,那云姑娘毕竟也是个姑娘家,听着听着就感动了,然后……”唐枣眸子亮晶晶的,“然后云姑娘就说以后不会来找师父了。”
就……这么简单?重羽有些不大相信,可刚才那云娆的神情,虽然有些奇怪,的确没有再同他讲话。
重羽看着唐枣,知道她乖巧听话,定然不会欺骗自己,便揉着她的脑袋。眉眼染笑道:“如此便好。”
“师父,那你去一大早为何去镇上?”唐枣仰头问着,赶紧转移话题。
听言,重羽俊美的脸颊难得染上一丝红晕,然后牵着唐枣的手,温言道:“去里面,给你看一样东西。”
到了屋里,唐枣打开师父手里的包袱,看着里头鲜红的嫁衣,一时愣住。她拿起,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笑脸盈盈道:“师父,好看吗?”
重羽看的挪不开视线。
他没有告诉她,从他亲了她的那日起,他就决定要娶她了。第二天便去了镇上置办嫁衣,想用最短的时日娶到她。
重羽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语气温和,“好看。”
——她自然是最好看的。
·
唐枣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嫁给师父。
当穿好大红的嫁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有些不安。虽然是幻境,可她嫁的还是师父。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抵是被这嫁衣衬得,愈发是娇妍了起来。
拜了天地,唐枣安静的坐在榻边,虽是最熟悉不过的师父,可心情还是有些紧张,连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唐枣暗道。
猩红的盖头被掀开,唐枣微微仰头,看着一身喜袍的师父,眸子一亮。师父素来喜欢穿白袍,本就无双容颜的男子更是显得翩然若仙,可此刻一身红色喜袍,却当真让她移不开目光。
“师父,你真好看。”唐枣脱口而出。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如今是他的小娇妻,重羽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欢愉。正开心着,她的这句话,倒让他一下子笑出了声。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宠溺道:“这话,应是我说才对。”
平素皆是不施粉黛,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宛若出水芙蓉,天生丽质自然不需外物加饰,如今妆容精致,倒有一番惊艳之感,这副模样,他可舍不得让别人看了去,只想藏着独自欣赏。
——她是他的,是他的娘子。
他情不自禁想和她亲近,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先喝了合卺酒。
唐枣一沾酒便醉,但如今这酒的意义不凡,自然是要喝的。一杯酒下肚,唐枣抿了抿唇,笑吟吟道:“桃花酿。”
“嗯。”
“是后院的桃树下挖的吗?”
重羽一怔,瞧着她的小脸,“你怎么知道?”
唐枣眨了眨眼睛,喝了酒,脸颊红彤彤的,看着娇媚极了,“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还知道,那树下还有三坛。”这个幻境,是她曾经住过十三年的凤御山,她怎么会不知道?
见她醉了,重羽便将她揽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
唐枣将脑袋搁在师父的心口,神情涣散,小嘴喃喃道:“我知道门外的桃花树只开花不结果,知道后院的葡萄都是没有籽的,还知道……师父的大腿上有一颗红痣。”
大抵是醉了,说出的话有些迷迷糊糊的,可重羽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中一怔。
“师父?”唐枣伸出手臂揽着他的脖子,语气委屈道,“不管师父忘记多少次,徒儿都一样喜欢你。”
她笑得傻气,却看着让他心疼,低头亲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为师不会。”
话音一落,重羽却是怔住了,他为何要自称“为师”,明明……
怀里的小姑娘太过于娇媚,重羽看着迷了眼,不再去想,俯身便亲了上去,大手更是利索的将她的嫁衣剥落,红艳艳的嫁衣扔在了地上,露出如鲜笋般白嫩嫩的身子。
忍了多日,如今可以名正言顺的品尝。
大手一挥,绸帐落下。暗沉的床榻,自成一个小小的天地。外头红烛摇曳,重羽看着身下的小姑娘,大红的被褥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的欺霜赛雪,看得重羽的眼底瞬即着了火。
唐枣醉了,一双眸子水色潋滟,她伸手缠着师父的脖子,凑上去亲他,耳畔听得“啪嗒”一声,似是什么东西从她的发间掉落。
她转过头去看——是她插在发间的玉簪子。
玉簪子发出莹莹白光,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手臂从师父的脖子上撤下,想去将那簪子藏起。可刚想伸手,师父却阻止了她。手腕被紧紧握住,交叠至于头顶,唐枣呜咽了一声,刚想说不要,师父的吻便落了下来。
“小枣,小枣……”
她听着师父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