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重羽哪里经得起这般的撩拨。想起方才书案上,明亮的烛光下,那欺霜赛雪的娇嫩肌肤,便是一阵燥热。他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姑娘却是身子紧紧缠着他的,粉颊红唇,眉眼温顺。
这会儿倒是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受折磨的还是他。
重羽自嘲,只得亲亲她的脸颊解解馋。不过见她衣领宽大,这般侧躺着,便露出雪白的浑圆,这般让人血脉喷张的景致,让他顿时下腹一紧。
当真是勾人。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体内的燥热才逐渐散去,而后闻着怀里人儿身上的枣香味,沉沉睡去。
身旁之人呼吸均匀,唐枣缓缓睁开眸子。借着窗外照入的淡淡月色,静静凝视了一会儿,抚了抚他清俊的眉眼,才将手伸到枕头底下。
掌心一阵冰冷。
玉簪子就在她的手里,她拿着簪子靠近,屋内有些暗,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身旁之人的身上散发出一阵白光。她看着掌心的簪子,就可以看到师父身上的白光被这簪子吸入。
见状,心头有些怕,唐枣手掌一握,赶紧收起来。
将簪子重新放到枕头底下,唐枣愈发用力的抱紧身边的人。头两日她一直戴着这支簪子,可是师父的身体没有半分的变化,如今她重新将这簪子拿出来,却产生了这般奇怪的景象。
扶宴师叔说过,因为师父最在乎她,所以这件事情定要让她来做。
如今玲珑石可以收回师父的魂魄,是不是因为——现在这个没有记忆的师父,还是喜欢上了自己?
唐枣不知道,可眼下她的确可以收回师父的一魂,三魂聚在一起,她便可以救回师父。那个时候,师父定会想起玲珑石里面的环境,与她的点点滴滴,都会记起来吧。
然而现在,她却有些舍不得了——
还有四日,不是吗?
再等等吧。唐枣亲了亲师父的脸,对自己说。
·
醒时师父已经不在身边了,唐枣看着榻边放着的纸条,才知师父去了镇上。她走到妆奁前梳妆,木梳梳至发尾,唐枣这才看到脖颈处好些个红印,脸上微烫。
想来昨夜在书房还不够,走之前还偷偷摸摸欺负她了一回。
下次一定要试探一番,逮个正着最好了,看师父怎么装正人君子?
早膳早就准备好了,还热气腾腾的。如今唐枣享受极了师父的照顾,用完早膳之后便待在师父的书房里看看书,无意间翻到师父给她画得画像,一下子嘴巴就翘起来了。
外头有女子的声音,唐枣听着耳熟,便出去一瞧。不是旁人,正是几日未见的云娆。
上次师父明明说清楚了,怎么这云姑娘还来啊?唐枣皱眉,想起那次她抱了师父,心里还有疙瘩呢。本不想出去的,唐枣再三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出去。
“我师父不在,云姑娘有事吗?”
云娆看着眼前娇娇俏俏的小姑娘,想起家中爹爹对她说的话,云家的女子,自有一番骄傲,便弯唇一笑道:“我是来找你的。”
唐枣一愣,定定的站在原地。
院中的花开着正好,花团锦簇,清风拂过,清香扑鼻。
两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唐枣见云娆一直打量着自己,有些不舒服,笑了笑道:“云姑娘找我何事?”
听言,云娆不急不缓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放到石桌上,道:“这里是五千两。”
唐枣挑眉,不解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瞧着她这副模样,云娆的嘴角弯了弯,容色看着愈发明媚,神情倨傲道:“姑娘看起来也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云娆的意思。我爱慕先生多年,如今已是十八,这年纪,寻常女子恐怕早已是出嫁了。但是我心里只有先生一人,还望……姑娘成全。”
自第一眼见到他,她便惊为天人,瞬即芳心暗许。
原来是让她离开师父啊。唐枣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双手撑着下巴,笑脸盈盈。
这般的举止,云娆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唐枣颈间的红印,虽然未出阁,但这是什么,她岂会不明白?一时心里妒意更甚,想着一向性子清冷的先生对她做那种事,原是平静的脸顿时有些沉了下来,不禁脱口而出道:“你和先生已经……”
有了肌肤之亲?
她该想到的,那日在厨房就这般的亲昵,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先生不喜女色,定是这丫头主动引诱的。云娆笃定。
唐枣正愁怎么说,听云娆这么问,心里就有了一个主要,虽然这主意……有些对不起师父。她伸手摸了摸颈间的红痕,然后看着眼前的紫衣姑娘,认真道:“这……的确是师父弄的。”
“不知廉耻!”
唐枣笑了,极为自然道:“师父喜欢,身为徒儿,我哪里能拒绝?”
“拒绝?”云娆一愣,有些不大相信,“你……你不愿?”
“云姑娘,实不相瞒,我……”唐枣的脸红了红,垂着眸咬着唇,道,“我跟了师父许久,日日同床共枕,如今……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这些轮到云娆愣住了,她瞧着唐枣的眉目,的确没有破瓜女子的妩媚,心里虽然有些答案,却还是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先生他……他……”
怪不得而立之年未曾娶妻,怪不得性子冷淡不近女色,怪不得与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共处一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