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号金十两,名字却差不多忘了。”金十两大大咧咧地道。
“金十两!”那汉子有些惊讶,“可是落旗镇上有名的刀客金十两?”
“正是。”金十两没想到自己的名号在西北道上还有些响亮。
“在下柯行东,见过云公子与金壮士。”那汉子忙向二人拱手为礼,并向二人示意,“云公子,金壮士,里面请!”
书房内,三人分宾主坐下后,柯梦兰侍立在柯行东身后,而柯行东则不住打量着云襄:“不知云公子是何方人士?家住哪里?”
云襄淡然一笑,“祖籍江南,现在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柯行东将信将疑地问道:“云公子精通千术?”
“精通说不上,略知一二罢了。”云襄淡然道。
“来人!拿牌九!”柯行东一声高喊,有家人应声捧上一副乌沉沉的牌九。柯行东一摸到牌九,立刻就像变了个人。只见他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码好牌九,抬手向云襄示意:“公子请。”
云襄没有动手,却笑道:“柯老板以藏头去尾的手法码下牌九,岂不是做好陷阱让我
来跳?”
“公子好犀利的眼光!”柯行东慌忙离座而起,对云襄躬身而拜,脸上的表情已由惊讶变成了敬佩。金十两方才也睁大眼睛看着柯行东码牌,却没看出对方做了什么手脚。见云襄一言点穿对方的手法,他有些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不过是个老千,有什么值得柯老板如此尊敬?”
“你知道什么?”柯梦兰瞪了他一眼,“我爹爹的赌技在甘州数一数二,云公子能一眼看穿我爹爹的手法,就这份眼力,放眼天下恐怕也不多见。”
“再高明也只是个老千,有什么稀奇?”金十两不以为然地道。
柯梦兰还要再辩,却被柯行东抬手打断。他无心理会金十两的贬斥,却对云襄拜道:“公子突然出现,定是有为而来,敢请公子示下?”
云襄笑道:“方才我经过宝号,发现门外有转让的告示。而门里却生意兴隆,人气旺盛,实在不像是需要转手的烂地,所以便大胆猜测宝号是遇到了麻烦。正好我也缺钱,就狂妄地在令爱手上连杀五把表明身份,如果令爱有心,自然会来找我。”
金十两再次张大嘴,云襄竟在自己眼皮底下与人作了这么多交流,而自己却浑然不知。金十两突然发觉他身上的秘密真是源源不断!
“云公子真是天降奇人!”柯行东大喜过望,“不瞒公子说,在下正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若得公子相助,定能化险为夷。来人!快摆酒!”
一桌丰盛的酒宴很快就摆了上来,云襄与金十两欣然入席。酒过三巡,云襄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柯老板遇到了什么麻烦?如果我云襄帮得上忙,定不遗余力;如果帮不上,也不敢让柯老板浪费时间。”
柯行东一声长叹:“实不相瞒,我柯行东干这一行已有二十多年,大风大浪经历过不少,在甘州也算享有薄名,最近却栽到家了。半个月前,赌坊中来了个年轻人,借赌博之机调戏小女,被小女连损带骂赢得干干净净,他恼羞成怒,扬言要赢下整个赌坊。三天后这小子带来了几个帮手,一天时间就赢了上万两银子。说来惭愧,柯某也算是在赌桌上打滚多年的老手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却偏偏看不出对方使了什么手段。这小子连赢三天后,我已经输得快没了本钱,只好卖掉赌坊认栽。谁知那小子还要赶尽杀绝,扬言谁要敢接手这赌坊,他都决不放过。有柯某这前车之鉴,谁敢接手?明日他还要上门。柯某明知他出千,却抓不住把柄,只能坐以待毙。”
“他这样赶尽杀绝,究竟是为什么?”云襄问。
“他是我将小女输给他,以雪前耻!”柯行东愤然道,“这小子扬言,除非柯某献出梦兰,不然他就要一直赢到柯某倾家荡产。”
“哼!”一旁的金十两不屑地撇撇嘴,指指云襄道,“这小子都能在你们赌坊连赢数把,我看你们的赌技也稀松得很,被人赢光也很正常。”
“你懂什么?”柯梦兰瞪了金十两一眼,“云公子只是借光赢点小钱,不是出千。只要他不贪心,就算知道他在虎口夺食,咱们也无可奈何。赌坊对这种手段心知肚明,能将损失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而那小子明明在出千,但咱们却完全看不出来。”
“你们是要我揭穿他的手段?”云襄问道。“不错!”柯行东忙道,“明日我与他对赌时,公子若能揭穿他,柯某愿以赌坊一个月的收入酬谢。”
“成交!”云襄伸手与柯行东击掌后,立刻起身告辞,“明日大战在即,在下得早些歇息。”“我让下人收拾客房,今日公子便在寒舍歇息。”柯行东说着也不等云襄反对,便令下人收拾客房,带云襄过去。二人刚出门,柯梦兰突然追了出来,红着脸对云襄盈盈一拜:“一切拜托云公子!”
随着下人来到客房后,金十两不住对云襄抱怨:“你也不问问柯老板对方是如何行事,你甚至连对方赌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看不穿别人的手段,岂不害了柯老板,也让老子跟着你遭人白眼!”
云襄笑道:“柯行东既然不能看出对方的手段,咱们问也没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