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灭了,可以再建立,人死了,却如同灯灭,再也没有了任何存在的意义。
“将军,那些龟孙子想逃!”耳边,传来莫逐流洪亮的嗓门。
我这才从专心的杀戮中缓缓抽出一丝心神关注战场整体局势。
那纳可绪果然了不得,竟然从九天密集刚猛的进攻中抽出身子,他手下三员大将瞬间抵住九天,纳可绪趁势指挥部队缓缓后退,在天军的猛烈进攻下,锡勒士兵竟没有乱了阵脚,稍不留意,我这边就被纳可绪指挥几支分队反扑过来,莫逐流奋力抵挡,那被我们包围、原本已是囊中之物的几千铁骑顺势内外夹击,突围出去。
好一个纳可绪,果然了不起,我心中暗赞!
到嘴的鸭子眼睁睁地飞了,九天恼怒了,那把锋锐无匹的长刀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一刀劈翻了一个与他纠缠不休的锡勒将领,剩下两人见状也不再纠缠,转身打马飞奔,便打算与纳可绪大队汇合,九天尊严已被冒犯,岂容他们无事回去?顺手夺过身边亲兵的一支长枪,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掷出,那长枪破空声音异常猛烈,瞬间到达两将的背后,在两方士兵的同声惊呼中,霎时d穿后一人的胸腹,长枪去势未衰,串着一人直奔向前,顿时将两人串在了一起!
霎时,杀戮的战场上出现短暂的静默和停滞,两方人马都被九天的勇猛惊呆了!
“退后——”纳可绪一声长啸,打破了静默!
锡勒的士兵后退的速度显然比刚才快多了,而他们的背后,就是齐腰深的密河,水不甚深,水面却宽,浩浩荡荡,骑兵可以在其中纵横驰骋,不受任何限制,也只有草原上才会出现如此奇特的河流。
但是天军的步兵却难以过河,即使勉强过河,也会伤亡惨重,而且密河后就是密云山,地势险要,两军相争,此处是凶险之地。
我沉思一下,当机立断,鞭马来到九天的身边。
“元帅,末将愿率领先锋营骑兵追赶过河,请元帅在此地截住锡勒退路!”
“不行,要去也是我去,那边密云山凶险至极,你又不如他们熟悉地势——”九天断然反对。
“末将在前几天已经托手下悄悄夜探过密云山附近地势,如果说天军营中有人了解密云山地势,并能根据地势迅速当机做出战略判断,那么末将可以毫不谦虚地推荐自己,请元帅立刻下令,时间不等人!”我镇定地道。
知道九天会反对,可是我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九天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元帅绝对不能涉险,所有末将毛遂自荐,为元帅分忧!”我大声道。
眼看锡勒骑兵已经有半数过河,战机一点点逝去,我天军遥遥看着主帅方向,等待指示。
“好,云先锋听令,本帅令你即刻追击锡勒残存势力,务必将其全数斩落密云山下,如任务艰巨,以自己为重!”不甘不愿地,九天还是加上了一句。
密云山外,我勒马停驻,眯眼看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路追击,也击毙了少量骑兵,可是以纳可绪的狡猾,怎么会退得如此狼狈?
这密云山是环形,适合埋伏,我应该进去吗?
没待我想清楚,四下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呐喊!
“将军,我们中埋伏了!”莫逐流沉声道。
骑兵只短暂地慌乱了一下,迅速聚拢到我的四周!
这是阵法?!我通晓很多兵书,独独不明白这种千古奇诡的阵法,祖先无与伦比的智慧早已失传在了遥远的时空中。
我沉静的眸子看着自己和自己的骑兵逐渐升高,周围的土地慢慢下陷,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过后,大地猛烈颤动,转眼间,一切尘埃落定。
我们聚在一处如同丘陵一般的孤山上,山周围被纳可绪的骑兵团团围住。
我终于明白了,我刚刚看到的密云山只是幻象,现在所处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密云山,因为我探查过,密云山是一座丘陵式孤山,少草木,多巨石。
我想,九天和大部队大概也被他们挡住了!
当务之急,是迅速掩蔽好自己,我马上交代下去,全部士兵离开战马,躲到山上的巨石后面,这样减小目标,也能防备锡勒硬弓带来的杀伤力,同时要莫逐流迅速带领几人转到山后查看。
“哈哈,云将军,别来无恙?”纳可绪缓缓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我微微一笑,隔得远了,我才发现纳可绪的声音中中气不足,原来,他的确是病了。
“有劳国主挂心,不知国主的亲弟纳可烈王爷此时身在何处?当时王爷奉旨绑架末将,王爷对末将一介俘虏倒还优待,末将至今难忘呢!”
“可惜当日朕有眼无珠,错将猛虎当家猫,才造成了朕今日的局面!云将军一介女子成就这样的军功,千载而下,必定青史留名!今日若能将将军生擒,锡勒国无忧矣!”纳可绪悠闲地道。
我心中一凛,这纳可绪,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眼珠一转,莫逐流一脸汗水地奔近我,脸上有着忧色。
“将军,敌人从背后绕过来了!”
此言仿佛是一枚炸弹,山下突然一阵大呼,纳可绪长长肃锐的啸声远远地传了出去,山后猛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山下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