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子时,开启血祭,成功之后,我希望能看到我妹妹。”
“当然。”
宗熹掩下眸低的嘲讽,“用九阴女的尸体虽然比活人的效果大打折扣,可一样能达到目的,这九阴女千年才出一个,太过难得,我需要确定真实性。”
宗熹目光在谢骓周身转了一圈,那清亮的眸低恍惚折射出一抹神秘的幽光,唇角轻勾。
有那么一瞬间,宋锦有一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那个邪气的少年,他……他看到自己了吗?
这怎么可能?
谢骓扭头对春冰吩咐道:“带他去。”
“是。”
春冰走过去打开暗道,“宗熹公子,请吧。”
宗熹扭头看了眼谢骓,玩味的笑道:“你不去看一看吗?”
谢骓眸光微眯:“你知道的太多了。”
宗熹耸了耸肩,“薄情的男人。”话落滑下了暗道。
春冰挑着灯笼走在前边,走到冰棺前站定,眼角余光扫过冰棺内的女子,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宗熹绕着冰棺走了一圈,啧啧叹道:“绝世都不足以形容其美,可惜了……。”
春冰瞪了他一眼:“人死如灯灭,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早在宋锦还是安定候夫人时,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美的足以令天下女子嫉妒,但是那又怎样,再美主子也不会动心,如今死了,更是一抷黄土,不,只是主子长生的祭品而已。
宗熹呵呵笑道:“是没意义,毕竟死人没什么威胁,不过啊,这个女人可不同。”
春冰柳眉倒竖:“有什么不同?”
宗熹耸了耸肩:“九阴女千年出其一,其珍稀可想而知,用来血祭真是可惜了,她如果活着,对你们的主子价值更大,但你主子是个不识货的,生生浪费了啊……。”
春冰不屑:“她能有什么价值?不就靠一张脸,能给主子血祭也是她的幸运。”
“说你们不识货还犟上了。”宗熹懒得搭理她,一个嫉妒心强烈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从布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珠子,萦绕着淡蓝色的光芒,宗熹掰开尸体的嘴,塞了进去。
春冰大惊:“你做什么?”
宗熹斜了她一眼,冷笑道:“慌什么,都死了多久了,即使冰棺将尸体保存完好,依然有腐化现象,我这颗珠子是净化尸气的,能将尸体保持新鲜度,怎么?你以为我会对尸体做什么?”
春冰有些尴尬,原来如此。
不是不相信这个人,而是她总觉得对方有些邪气,捉摸不定的,事关主子大事,她不得不谨慎。
宗熹目光扫过尸体的面容,安静的像是睡着了,眸光划过一抹奇异的幽光,唇角微勾。
退开一步,“好了,连带冰棺一起,带走吧。”
等一行人离开,封固从枝桠间闪身,悄悄尾随而去。
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容岑一行人就赶到了,毫无例外扑了个空,郁公公连马都没下,甩了甩拂尘赶走眼前的尘土:“看样子刚走没多久。”目光望向西边:“往西去了,西边是燕城,飞鸽传书,让燕城太守戒严全城,不能放谢骓入城。”
容岑打马走过来,和郁公公并行,望着地上清晰的马蹄印:“看来他们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谢骓到底要做什么?”
萧承抿着唇一声不吭,他现在只想找到妹妹,必要的时候……
琳琅冷声道:“这里是我们之前藏匿的地方。”
琳琅的说话声彻底引起众人的注意,洛秀皱眉望来,琳琅却看着容岑道:“夫人的尸体被我们偷了出来,就藏在这里,谢骓既然找到了这里,那就说明……。”她咬了咬唇,脸色一瞬间变得格外苍白。
郁公公眯了眯眸子,眸低划过一道复杂的光。
容岑脸色白了几分,握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暴露,一抹哀痛自眼底悄然流过。
果然如此,谢骓用小锦的尸体来血祭,洛秀心底气血涌动,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抬眸看了眼天色,今夜子时,就是最后的时刻。
“驾。”他当先打马追了出去,尘土飞扬,男子高居马上的背影挺拔而坚毅,在漫漫黄土中,渐行渐远。
几人相继离开,身后跟着一队骑兵,浩浩荡荡。
封固在其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琳琅,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几人走远,封固吹了个口哨,一匹棕色的马“嘚嘚嘚”跑了过来,封固从树上一跃到马背上,勒紧马僵,朝西方策马赶去。
戌时末,天已黑透,今晚天气阴沉,没有月亮,天上挂着几颗寥寥的星辰,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青竹山望仙台。
这是位居山顶的一个圆形广场,面积大概有一亩左右,是附近一个道观的道场,道场四周插的招魂幡还没来得及拿走,而此刻,已经被火把点亮,将道场映的宛如白昼。
山顶风大,火光飘摇,投注在地上山林间,影影绰绰仿若鬼火。
道场中央摆了一个祭台,祭台上供奉着一座神像,神像下立着一个牌位,上边血迹斑斑,被火光一映,莫名的有些阴森。
下边摆着一些新鲜的水果,香坛里三根檀香静静燃烧着。
祭台下摆着一个一米高的架,上边躺着一个女人,不,确切的说是一具女尸,一身红色罗裙如火如荼,双手交合在腹部,面容安详静美,仿若熟睡了般。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大风,将女尸的发丝和裙角吹起,那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