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艺华如愿安排到厂里幼儿园工作,跟干部上班时间一样,确定了跟金常喜的恋爱关系,两家见面定下亲事,待一年转正定级后结婚。
金常喜有亲戚在局里工作,蔡氏懂得利用关系网,以女儿嫁过去做条件,又将初中未毕业的儿子蔡艺航送进纺织技校,她的三个孩子全解决,暗暗佩服自己的能耐,腰板挺得直直的,跟同事朋友相处,言行无不高人一等,遭到大家唾弃:靠关系不是靠本事,有啥嘚瑟的。
蔡艺华没回来时,犹豫跟金常喜是否妥当,担心结婚后发现她不是、、,嫌弃她怎么办?
母亲蔡氏极力怂恿,她不敢说出理由,轻松有面子的工作太吸引人,弟弟也有好的出路,她向来虚荣心比较强,感情的天平偏了过去。
蔡艺华怀着侥幸的心理,结婚后赶快生孩子,即使金常喜不满,看在孩子面上,不会轻易分开。
金常喜父母都是倒班工人,他进厂分在车间学保全保养,上面的路已经铺好,过段时间调他到科室工作。
金常喜轮到上白班,常来幼儿园接蔡艺华去家里吃饭,她很注重自己的行为,跟他保持距离,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家,她的矜持赢得了他家人的好感。
郑如强屡次约蔡艺华遭到拒绝,工作分配下来,他恍然大悟,心里不服输也无可奈何。
郑如强和金常喜在同一车间不在一个班,交接班的时候,他提前一个小时到车间,约金常喜出来,站在厂区林荫道树下说话,因为蔡艺华,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
“什么事,我很忙。”金常喜很傲慢。
“你跟蔡艺华考虑清楚了吗?”郑如强开口问。
“跟你有关系吗?”金常喜冷笑。
“你最好不要跟他。”
“现在你还不死心?”
“我只是觉得我有责任提醒你,她不是简单的人。”
“吃不得葡萄说葡萄酸,我理解你的心情。”
“我不会跟你争。”
金常想轻蔑的哼一声,心里想你争得过我嘛。
“咱们在一起七八年,何必搞得跟仇人似的。”
“说完了吗?我要去交班了。”没等郑如强回答,他转身离去。
热恋中的金常喜哪里听得进规劝,何况是他视为情敌的郑如强呢。
郑如强摇摇头,长叹一声。
金常喜对蔡艺华讲了郑如强对她还不死心,她不知心虚还是内疚,算到金常喜上白班郑如强休息,她请了假假装去车间找孩子家长,偷偷约郑如强跟她见一面。
蔡艺华约郑如强在厂后面的西山上面见面,她等上班时间过了,才过铁路上山,一路上左顾右盼,庆幸没有碰见熟人,山顶上更是人烟稀少,她等了一个小时不见郑如强,不由焦躁起来。
正当她以为郑如强不会见她了,打算回去,刚走了一小段,看见他慢腾腾的来了。
要在插队那里,她早吼起来了,现在这种情况,只得忍气吞声地:“你来了。”
郑如强径直上到山顶,就地坐下,冷冷地:“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说的吗?”
蔡艺华在离他一米的地方坐下,说:“你也知道了,我也不绕弯子,算我对不起你。”
“看来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希望你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心虚什么呢?我们之间本来就没发生什么啊。”郑如强淡淡的说。
“听上去你在生我的气?”
“如果为了说这些,没有必要到这里来,我上夜班要睡觉,不像你工作悠闲啊。”
“请你保守秘密。”
“说什么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谢谢你。”
“放心吧,不会再打扰你们了。”郑如强起身往山下走,蔡艺华冲他喊道:“你会找到好姑娘。”
“祝你幸福,保重。”郑如强回转身来,诚恳的说。
下山的时候,蔡艺华心里踏实下来,脚步也轻快多了。
郝丽华进厂工作,郝庆红两口子去厂里打听,下回招工郝建军也能回来,小女儿也有机会上高中。
厂里的情况大大改善,不再时时刻刻抓阶级斗争,绷紧的神经松弛,憋了几年终于解放了。
他们的邻居焦氏去世后,蒋国栋和焦全芳各管一个女儿,小女儿蒋秋梅跟母亲住,大女儿两边穿梭,两口子基本没有什么交流。
焦全芳的大女儿蒋春梅,高中毕业不久,遇上父亲蒋国栋单位招工,按条件她可以进火车站工作。
蒋国栋征求焦全芳的意见,大女儿进他的单位,小女儿可以不下乡,毕业后直接进纺织厂,焦全芳赞成,两口子难得意见统一。
蒋春梅穿上铁路制服回家,让妹妹羡慕不已,还洋洋得意说自己坐火车有优惠,蒋秋梅动心,吵着也要去火车站工作,焦全芳劝她先读书,她不依不饶,上门找父亲想办法。
蒋秋梅出生不久父母分居,她跟父亲感情淡漠,父亲给她买衣服拿钱从来没有一声谢谢,连喊一声爸爸都开不了口。
蒋国栋无法满足小女儿的要求,以他年龄小为理由,耐心的劝导,以后有机会再争取,蒋秋梅大吵大闹:“年龄不够你找关系改大两岁,我同学为了工作都去派出所改的。”
蒋国栋再多的解释都说服不了蒋秋梅,她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埋怨父亲偏向姐姐,心里对父亲更加敌意。
焦全芳骂大女儿无事生非,蒋春梅自知理亏,从此在妹妹面前不穿制服,更不敢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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