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记者们来意不善的问询,江宫平感到一阵恼火和头晕脑胀。
这帮记者总想搞个大新闻,自己现在刚过来,还不知道事情的子丑寅卯呢,他们就来采访,明显是想要混淆视听么。
好在江宫平曾经参加过上级组织的新闻写作培训和舆情应对培训,也就是俗称的“五毛速成培训”,知道基本的应对记者采访的办法。
于是他就面无表情的对记者们说道:“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对此无可奉告,麻烦让让好么,不要阻碍我上班。”
这话说的很多记者都有些脸红,觉得自己太过于心急了,看见个法院的法官就想采访点情况出来,于是纷纷让开。
不过他们比起那些跑的最快的臭港记者来,还是有些图样图森破了,对于这些一向喜欢“制造”而不是采访新闻的生物来说,采访不到不要紧,可以用自己的语言,来引导或者“制造”一个大新闻出来嘛!
马上就有一个记者问道:“您好,法官先生,我刚才看到您似乎是从一辆奔驰越野车上下来的,以您的年龄和收入来看,奔驰越野车似乎超过了您的消费水平,能解释一下么?”
江宫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说你们臭港的记者怎么不与时俱进呢,我个人买不起不代表我家里买不起吧?我的车辆来源已经在纪委备过案了,完全合法,如有异议你可以去纪委调查,好了,不要挡我的路,影响我考勤了你负责啊?”
说完,他也不待那些记者继续追问,伸出双手,暗暗使出从西京特警队学来的巧劲运用方法,轻轻一拨,就把面前三五个还想弄出个大新闻的记者拨开,然后大步地朝前走去。
“呸!什么玩意啊,回头就写篇报道搞臭你!”那个臭港记者被江宫平弄了个趔趄,感到面子无光,不由得愤愤地说道。
旁边一个内地的记者好心提醒道:“我劝你最好别这么整,你报道一般的人,人家懒得和你计较,你胡乱报道法官什么的,人家玩法律的,分分钟告的你名声扫地。再说了,那人那么年轻,就算是贪也贪不出一辆奔驰gle450的钱,那可是一百多万,肯定是家里有钱给买的,敢肆无忌惮开车到法院上班的人,一般都不傻,来源不合法的东西人家才不会没事彰显出来呢。”
臭港记者不屑地反驳道:“切,你们阿陆仔懂什么叫做新闻自由不,我怎么报道是我的自由你懂不?”
内地记者也怒了:“懂,你们臭港记者的自由就是自由编造了,不过你要是乱编造,弄出个一周刊的事情害得你们报社倒闭了,你信不信你们老板买通臭港浩南哥把你塞汽油桶里扔到铜锣湾去?”
“你…你个被洗脑的家伙,我不和你说了!”
“切,不是说言论自由么,说不过你就说洗脑,到底谁没有言论自由?”
且不说记者们开始分为内港两派发生了口角,江宫平几下子就走到了法院院内,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由得目瞪口呆。
法院大楼外到院门口这一块空地上,原本是他们进出的通道,此刻却成为了一个灵堂,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摆在台阶下,正对着国徽、獬豸的位置,好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在棺材前跪地烧纸,正在嚎啕大哭,旁边还有一群家属在冷眼旁观或者是对着周围的法院工作人员大吵大嚷。
灵堂上摆着的那个死者遗像,江宫平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院里哪个人或者是哪位退休的,几个法警束手无策的站在一边,对这种已经算得上是犯罪的扰乱国家机关的行为保持了最大的克制。
江宫平一把拉过和他相熟的王腾,走到一边,小声的问道:
“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不管?摆灵堂摆到法院来了,可以直接把人抓起来的啊!”
王腾苦笑道:“哎呦,我也不知道啊,早上六点多人家就把灵堂摆过来了,听说是什么赔偿案子没办完,当事人就因为得不到有效治疗死了,所以家属来闹事。领导们本来是想要让我们赶人的,可是…”
他抬手一指门外端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愤愤道:“这帮记者早就来了,还有比谁都跑的快的臭港记者,我们要是采取武力,这些家属只要哭嚎起来,分分钟给你闹个大新闻你怕不怕?”
江宫平想了想记者们颠倒黑白、妙笔生花、春秋笔法的本事,打了个寒颤,不再言语。
“现在院里正紧急召集院庭长们开会呢,江哥你赶快上去吧!”王腾又叮嘱道。
姜鲲腾点点头:“恩,你也小心点,要是有人挑衅你一定要忍着,否则真容易出大新闻了。”
说完他就快步从灵堂旁边走过,带着一肚子的怒火走进了院机关的大楼里。
江宫平此刻内心的怒火足以气化钢铁,作为一名在学校里就学习了大量法学知识,年纪轻轻就拥有独任法官资格、两三年就当上一个庭长的法官来说,法院不仅代表着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理想、信念和信仰之所系。
他一直以自己在法院工作,自己身为法官而自豪,因此,对于损害法院尊严和法律威严的事情,一向是深恶疼绝的,他虽然有的时候油滑一些、懒散一些,但是对于那些涉及到法官和法院形象的事情还是非常注意的,自身也非常洁身自好。
如今他寄托信仰的地方被人摆上了灵堂,而一向讲求威严的法院大楼任人在里面哭嚎祭奠,成为哀乐和礼炮齐鸣的殡仪馆,这对于他和所有的法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