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落荒而逃,真是个单纯的男人。
任泽匆匆回到车上,把四周的车窗打开,任强风呼呼地灌进来,一根烟点了三次才点着。
他放到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像是平复过来一般,慢悠悠地呼出来,烟雾很快追随着野风而去。
他是犯了什么病,会如此抓心挠肺地喜欢上这种妖精一样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猜一猜??[坏笑]
第69章 融进生命
有风卷起尘埃,跌跌撞撞地磨过任泽的耳廓,像是爬上树尖的蚂蚁,颤抖又得意。
她细碎的笑仿佛还在耳边,嫩得发腻的肌肤触感,残留在手指上,和他经年累月的淡淡烟味融在一起,命中注定的相遇那般,需要人不自在地反复确认。
连抽烟也没有了悠闲的感觉,嘴里连烟味都感觉不到。
第二支烟抽完,任泽突然用力地将烟头甩在地上,抓起手边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手劲太大,脆弱的塑料瓶身嘎嘎几声凹下去好几个地方。
他一把推开车门,长手穿过前座之间的间隙伸到后座,抓起上面放着的轻巧的盖毯。
既然她是妖精,他现在就要做那头野兽!
……
他来的时候,尤溪正微眯着眼睛,脚尖轻点着地上早就老了春心的草。
她常常裸|身,但都把自己关在了27层,暗无天日,穿,或者不穿衣服,在那不知道日夜交替的地方,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而此刻,对着天光,对着远山近水……以及,心爱的人。那种从内心深处扩散的想要肆无忌惮地随着风跳舞的冲动,叫嚣着想冲破皮肤。
尤溪想过很多地方,西藏、芬兰……那时候她想做的裸|奔,都是身心极度压抑之后,朝着苍穹释放的自己的原始人性。
一定是悲恸绝望的。
未曾想,她现在的心里充满了惬意和希望。
一念之间的改变,她清楚为什么。这种改变,都盘根错节地指向一个人,任泽。
她还记得他进入自己生活的第一天,那天窗外的朝阳正厚积薄发地闯进自己的屋子。
而她内心的阴暗,一点一点被他亮到发光的品性侵略着。
他的严肃认真、他偶尔坏笑、他抱自己吻自己,他在自己眼中几乎无所不能……
什么时候,她的心中全都装着这些事情,再也想不起什么怨天尤人刻骨铭心。
人说颂经能使心静、心净。
任泽才是自己的咒文,耐心研读,一条一条刻在心里。
思忖之间,一条柔软的盖毯搭到肩上,她被一个搂进坚硬又炙热的怀抱,同时,他的下巴搭到自己的颈窝。
任泽昨天没有刮胡子,青黑的胡茬长出来,像裹了毛刺。
尤溪的脸刷地就红了,他他他……他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屁股吧?
算了……裸都裸了,还怕他看吗。
任泽没有说话,于是她先开口:“不是说在车上等我吗?”
“等不了了。”他嗓音干哑,说话的时候下巴微抬,嘴巴一张一合摩挲在她的耳根。
一语双关,天知道他在说什么。
尤溪不敢说话,她能感觉到任泽的不一样。
“为什么想要裸|奔。”他像是在找话一般。
“因为身体是赤忱的。”尤溪深呼吸一口,表情舒适,“我喜欢这样不加阻碍地去接触爱的东西,音乐,还有这种景色。”
“那…你也会不加阻碍地触碰我吧。”任泽的手轻轻划过她的脸。
事实上,在尤溪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埋头,把细细碎碎的吻全部落到她的肩头,此时他又说,像是撒娇一般:“我也是你爱的。”
尤溪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肩头痒痒的,情不自禁地想动动肩膀,却被他牢牢按住。
她只好回归话题:“也许会吧。”
他却不回答了,只低低地笑了一声,专注地去吻她的肩和脖颈,起初还是轻轻柔柔的,后来干脆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啃咬。
一边的肩头全被他的口水濡湿,被风一吹,变得十分冰凉。
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呢,就像是服下两片安眠药,在暖烘烘的太阳底下实在是意识模糊,却不时有人在你颈部滴一滴水,强行要刺醒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