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季淮很自然地接了一句：“她做了什么？”

余余歇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水，像是酝酿好了思绪，她继续说着。

“她去骗人，去抢比她小的孩子，被那些混混为难，差点被人给侮辱……姐姐小时候吃的苦，受的罪，若果认真分辨起来，我想我要承担大半的责任。如果没有她，我真的会没有命。她充当了我生活中‘妈妈’的角色，我爱她……”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晶莹，想到这些往事，胸中就觉得闷闷的，沉沉地令她喘不过气来，不过之后又是满满的感动，姐姐的爱陪着她走过那些风雨的日子。

“我知道，苏苑对你来说很重要。”方季淮倾过上身，轻轻搂过她的肩膀，“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余余流露欣喜的眼神：“好。”

拥抱过后，余余继续说起往事。

“后来，他们回到了九街十八巷。”余余的神情凝重，娓娓道来，“就住在那房子里面。有一次，李文跑到我跟姐姐的房间，我姐姐出门去了，就我一人……”

方季淮安抚余余的情绪，他心中的怒火汹汹燃烧，恨不得剁了李文。

“差点就强-暴我，幸亏姐姐赶回来。”余余情绪激动，用力抓方季淮的手，“更可笑的是，妈，不，是丁翠，她相信那个男人，也不相信我们姐妹，说我们勾-引李文。还重重打了我们，打得姐姐特别的重，那时候我们才多大。李文还煽动丁翠，想让我们做雏-妓，他是一个老师，怎么能这样，丁翠她动摇了，人家说虎毒不食子，她是……”

“以后别去那里了。”方季淮语重心长，他怜惜那个年幼无助的余余，她能成为单纯的姑娘实属不易，“他们会得到报应的。”他拥住她，在她背后，他那双眼是毫不掩饰的犀利，脸上阴寒，眉梢充满暴戾之气。

“没过两天他们就遭到报应了，李文的老婆就上门找茬，我们姐妹才不被继续迫害。再后来，丁翠也受不了李文老婆折腾，李文更是因为前途被威胁，把丁翠弃之脑后，后来他连李宇宙都不曾看望一次，哪怕偷偷的，也没有过。”

李文这渣男，对待亲生的儿子，也薄情寡义。

没过两天李文的老婆就能找上门，避免余余姐妹被挨打，方季淮从中嗅出点味道来。

看着单纯的余余，她肯定是察觉不出什么，而方季淮清楚，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肯定是工于心计苏苑使了手段。

“后来，丁翠就把李宇宙丢给我们带，姐姐因为种种事，根本就不喜欢李宇宙。”余余想到那些往事，她眼里有一丝的笑意，“其实姐姐也只是嘴硬心软，每次我不知道做什么来应付李宇宙的突发状况，姐姐表现得不甘愿，但还是会跟我说怎么做。”

方季淮心疼眼前的姑娘，被人伤害，却依然坚强面对，对于亲人她还在宽恕，可是她还是被丁翠伤了心。

方季淮摸摸她的额头，沉默注视她，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