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清澈，波光粼粼。

茂盛的柳树傍水而栽，柳叶垂在湖面上空，阳光投在翠绿的柳叶上，在湖面投下枝叶斑驳的影子。

树荫下，细长青翠的柳叶在湖面打转，清风拂过水面，叶子在水面起起伏伏飘荡。

知了彼起此伏的鸣叫。蝉噪林逾静。

方季淮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矿泉水瓶盖，把水给余余。

余余喝了几口，心情也冷静了不少。

“那个男人在九街十八巷附近的小学当数学老师，也曾经教过我数学。”余余眼睛里流露出晦涩，她的手紧握着矿泉水瓶，水从微微被挤变形的瓶子里冒出来。

方季淮赶紧抽去了她手中的瓶子，见她手握成拳头，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当初认识我妈之前，就是有家室的。他有一个女儿，比我大个3岁，他是根本就不可能娶她……”

方季淮看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男人，他还真没有看出有什么好的，也不知道丁翠当年看中他什么？明显是个伪君子，现在还想吃软饭，竟然向妓-女要钱。

“这些都不是最最主要的，他……”余余难以启齿，神情黯然又难堪。

方季淮抓住了她的手，轻声问：“他怎么了？”

“我……”

余余想到那些肮脏的往事，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

对上方季淮鼓励的眼神，余余低下头，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的。

方季淮见余余欲言又止，脸上露着为难的表情，难道说还发生了令她尴尬又不舒服的事？他回想当时余余见到李宇宙生父的表现，还有余余质问丁翠的话。

“他是不是对你不轨？”

余余瞠目结舌，结结巴巴：“你怎么……”

方季淮见她没有否认，心里生出滔滔怒火，但怕吓到她，还是竭力控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季淮担心地看着余余，“你的男性恐惧症，是不是因为他而起的？”

余余沉默点头。

方季淮握住她的手，车内陷入了深深的静默之中。

冗长的安静过后，余余终于有勇气提起那些尘封在心底深处的‘陈年往事’。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余余不再看方季淮，目视前方的湖面，“她对我跟姐姐从来是不好的，不过相对而言，她对我更加的不好，我曾经听别人说，可能是因为她不喜欢我的生父。后来她偶尔间认识了我的数学老师李文，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弄到一块了。她知道李文只有闺女，想要儿子想疯了，就想母凭子贵，想借着李宇宙成为李文的老婆。李文的原配也不是吃素的，三番两次带人堵上门，后来李文为了自己的前途并没有离婚，也就没有跟她在一块……”

方季淮把矿泉水递给余余，余余喝了几口。

“他们想着私奔还是怎么着，把我跟姐姐丢在了家里，家里吃的食物、钱，她根本就没有留给我们。饿了，只能喝茶充饥，一肚子的水……”余余摸了摸肚子，“那饥饿的咕噜声，茶水晃荡的声音，总让人忘记不了。姐姐她就去弄食物，你知道她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