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她吓得赶紧坐起,才发现自己枕着师父的手臂睡了一夜。天啦!虽然以前也曾跟师父同榻而眠,但毕竟是身形尚小,那时自己又失去了记忆,如今……
她看看自己,衣服完好,而师父还穿着昨日那件自己换上的外袍,还未醒来,一定是自己昨天输着真气,就睡了过去吧,可是,师父是神仙中人,自己怎可如此与他这样?她心慌意乱地下榻,但不知被为何身子一麻,失去平衡,压在任明昭身上,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
“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压疼你了么?”杨乐仪心头大窘,赶紧爬起。
“然儿,不要紧,只是手臂有点麻。”任明昭略略动了一下起初被杨乐仪压着的手臂。
“哦。”杨乐仪浑身不自在,脸也热起来。
“昨日你太累,就枕着我的手臂睡着了。”任明昭温柔地看着她,毫无一丝尴尬或惊讶。
“我不是故意的,师父,对不起。”杨乐仪脸越发灼热,若不是师父表情仍是一派淡然,她早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用说对不起,其实,”任明昭随手一拖,握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怀中。杨乐仪心越发跳得厉害。“这样也好,让我好像又回到山中的岁月。而且,这次受伤后,你在我怀里时,我们之间有奇妙之气流动,让我内伤都好了很多。”
“这样啊。那师父的伤应该可以早点好了。”被他这么一说,杨乐仪才感到,任明昭搂着她时,两人之间的确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牵引着,一念至此,她原有的尴尬也少了许多。她却不知,那异常气息就是勾陈之珠与螣蛇之珠互相吸引所致。她昨日输真气给任明昭,无意中增强两颗珠子之间的相生之力,任明昭比她敏锐,很快就感觉到与平日不同,运起五行之术后,内伤恢复极快,身体已完全复原。
“然儿,我想身体恢复之前都这样,好么?这样也不用浪费你的真气。”
“这……”
“然儿,你不想我早点好么?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
“不不不。只是……”
“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任明昭放开了她,勉力撑着坐起,叹了口气:“看来,我这个伴你六年的师父,还不如一个认识不久的韦泽重要。从这次我们重逢,你总是躲着我,是不是很讨厌师父?”说着又咳了两下,竟然咳出血来。
一看这样,杨乐仪心都揪紧了,“不不不,怎么可能!师父当然最重要,师父,你别误会,我答应你就是。”杨乐仪心想跟师父同处那么多年,一直都平安无事,她昨日才说只要他能好起来,自己怎样都没关系,怎么又出尔反尔。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早已将他当成了最亲近之人,不忍见到他一丝一毫受伤的表情。
“然儿,不要勉强自己。”任明昭又不断地咳嗽。
“没有勉强,师父,我是怕……”她紧紧抓着师父的手,虽然没有输真气,但那种异常气息的流动她感觉更为明显。果然,任明昭的咳嗽止住了。
“怕什么?”任明昭抬起她的下巴,探究地看着她,他的双眼深邃如幽潭,眸子闪着柔柔的波光。
“怕对师父不敬。”师父此时的眼神让她有眩晕之感,看着看着,就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杨乐仪垂下眼帘,不敢再看,怕说出更多的想法。自从恢复记忆,再得知任明昭收留自己是为勾陈之珠,她心中失望之极,自卑心态更深一重。她生怕自己无意中重演早上那一幕,到时被任明昭斥责。
“怎会不敬?我们同榻而眠已六年,为师都没发现你有什么不敬。还是说,你现在不习惯了?”任明昭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捏了捏她已通红的耳朵。
“没有没有,我习惯的。”杨乐仪连连摇头,又连连点头,手足无措。
“那就这样定了。”任明昭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杨乐仪闻着那熟悉的涩涩茶香,安心许多。师父仍如过去一样可亲,是不是自己根本就误会了师父?不过,自己都恢复记忆长大了,为何师父还有这样的举动?这虽跟过去没什么分别,她也留恋这温暖的一切,可是,师父不会觉得有些不妥么?但是,若要让她拒绝这个怀抱,却是十分艰难。就算是假的也好,温暖的怀抱,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么?算了,不去想了,只要师父高兴就好。
她抬头看着任明昭,见他现在心情尚好,忙道:“师父,韦泽的功夫要怎样才能恢复?”
“这个简单,我只是用五行之术封住他的全身经络,使他功力不能凝聚。”
“那,师父去帮他解开好不好?”杨乐仪原以为韦泽武功就此荒废,没想到恢复如此容易,心中高兴,面有喜色,却见师父眉头微蹙,道:“我身体受损,恢复之前,暂无法给他解开。”
哎呀,自己怎么忘了,师父的伤还没好,她心有愧意,忙道:“那我多陪师父,让师父的伤早日好。”
“然儿真乖。不过我今日还有事要办。”任明昭摸摸她的头顶,放开了她,起身下榻。
“可师父你的伤还没好。”杨乐仪急急拉住他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