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木与姑姑相认,心里五味杂陈,是心喜还是伤感一时难以言喻。
姑姑问些赵玄木这些年的情况,又说些以前和哥哥相处的情形。
说到高兴处呵呵大笑,说道伤感处黯然垂泪,偶尔林晋斯也插几句嘴,屋里的气氛倒也融洽。
正说着话盈之来了,看见客房的门敞开着就往屋里走,走进来看见许多陌生人以为走错了又退了出去。
赵玄木看见盈之来了追出屋子招呼道:“盈姑娘——”
盈之听见停了脚步,回头看见赵玄木问道:“你有客人?”
赵玄木不回答,却反道:“你有事吧?”
盈之房里的人,犹豫了一下说道:“白狐……我还是担心……我想去找,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同去。”
“我也正想问你些详细的情况……”说着沉思了一会,然后道:“等晚些我去找你。”
“那好吧。”盈之说完迈着优雅的莲花步子,慢慢的消失在赵玄木的视野里。
一直到傍晚,赵玄木才抽出身来去找盈之,问在双桥镇发生的事。
在双桥镇的时候,盈之的状态一直不太好,赵玄木就没多问,此刻看她气色好多了,就忍不住问的详细些。
盈之道:“那日从小叶山下的镇子分别后,我抱着白狐乘树叶而行,走到双桥镇,突然脚下一软,犹如坠入万丈深渊,然后就昏迷了。
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屋子,手脚都被铁链锁着,白狐却不见了。
一直关了几天,直到那天突然听见一阵铃声,绑着我的铁链突然都打开了,我就跑了出来。
里面犹如迷宫一般,我跑了很久才找到出口,正巧遇见你……”
盈之想到那日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表面上说的淡淡的,但是心里却非常害怕。
盈之说着突然低下头,双颊绯红,良久轻轻喊道:“公子?”
赵玄木正在想那虚幻世界的事情,神情恍惚,就连盈之叫他都没有听见。
盈之见赵玄木一直沉思,抬起头看着赵玄木深吸了一口气。
犹如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伸出手轻轻摇了一下赵玄木的手臂,唤道:“公子?”
赵玄木被她一摇,猛然惊醒,看到她正抓着自己的手臂,脸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道:“我走神了,你说了什么?”
“我……”盈之想到那些日子的绝望,然后遇到赵玄木的事情,一切都好像命里注定一般。
嗫喏的说道:“如果……如果……”
盈之咬着嘴唇,低着头,却不敢看赵玄木,一张小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突然间,她好想问:“如果我爱上你了,你也会爱我吗?”
盈之忸怩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一股冷风袭来,赵玄木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揉着鼻子道:“夜里天凉了,明天早上我来找你。”说着已经站起了身。
“哦……”盈之一惊,随即一股莫名的失望席卷而来,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两行清泪流下。
“我爱上了你,你也会爱我吗?”沉在心底的呐喊,犹如回声一般嗜骨啄髓,可惜,他却听不见。
第二天一早赵玄木偕同盈之向双桥镇出发,盈之弃了御物之法,赵玄木抓着盈之使出瞬移,顷刻间便到了双桥镇。
此时二人毫无头绪,绕着小镇走了两圈,没有什么发现。
赵玄木道:“白狐最通灵性,如果他安然无恙肯定会找咱们的,这么久都没来找咱们,除非他被困住了。”
盈之回忆了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会不会是锁住我的人,将我们分别关了,我逃了出来,他还在里面。”
赵玄木沉吟道:“看来只有等到十二天后再来寻找答案了。”
两个人打定主意,正要离开,却看见其宁迎面走来。
赵玄木看见其宁不由得惊讶起来,这个人自那天小叶山下分开就再也没见过,此刻却毫无异样的出现在双桥镇。
想到他是左绫阁的人,又想到善道的提醒,加了几分警觉。
紧走两步拱手行礼道:“其宁兄弟。”
其宁看见赵玄木和盈之,十分惊喜,不等赵玄木开口先问道:“小师妹呢,你们可看见小师妹了?”
赵玄木和盈之面面相觑,本以为他会知道善渊下落,见他开口追问,心里顿时沉入湖底,默不作声。
其宁见赵玄木脸色不对,盈之又不答话,也唉声叹气:“唉,小师妹,你究竟去了哪里!”
三个人同返回古越城。
刚一到古越城,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赵玄木心想表妹当时就是这样被围着,渊妹会不会也……
不敢想下去,直接挤向人群,跳着脚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躺在地上,看样子像生了病。
赵玄木想起自己一直孤苦无人,没人照顾,心生怜悯,问向周围的人,有没有他的亲人。
大家都说没有,大概是个野孩子。
赵玄木抱起那孩子向客栈走去,一只脚刚迈进客栈就有人迎了出来。
原来是竟落城主留下的人,专门等候赵玄木的:“少爷,城主请您过去,我已经将赵小姐请了过去,包袱也拿过去了。”
赵玄木一听,心里有些诧异,仍然说道:“那你带路吧。”
然后抱着孩童随着那人而去,盈之也紧紧的跟在身后。
其宁却趁两人不注意,一转身,消失了踪影。
赵玄木被那人带着走了两条街,才走到一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