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将人放下,人也随着蹲下,睁着眼看着小姜榕,叹了口气说:“以后不可如此了,你是公主,是大越皇室唯一幸存的人,这么怯弱还有这样恃宠而骄的性子得改。”小姜榕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呜咽了声,转头就跑,衣角还甩上了李离的脸,平白留下一道黄泥一道红印。小姜榕在树林里消失了好一会儿,李离才起身。起身时她双手却覆满刀痕,血一滴滴往手节上滑落,坠入圈内,圈外藤萝一时突发生长,摇晃花叶,烈日之下,影子恍若妖魔。李离看叶方向,抬脚去往深林。
“姜榕——”微凉的声源荡开波,在浓密的丛林里晃起弧,在没有等到想要的回应后沉寂了下去。
姜榕躲在树后,掉着眼泪,时不时地往树后看去,期冀着,却也担心着,期冀着李离来找自己,担心着她会说的话。踌躇着,眼泪哗啦了一大片后也不停止,看着离她身后那棵树越来越近的李离,下意识地迈起小步跑了起来,惴惴不安地躲远眼睛却没放开那么白。
“姜榕我看到你了,出来!”话落姜榕便听了银铃声,一个激灵,人抖了抖,连带着衣角。“出来吧,我不说。”紧接着一声叹息,绵长,却让姜榕眼眶又结上泪花,人也不由自主地从树影下离开。
“走吧。”李离伸出手,阴阳鱼艳红如同结印。
番外-汤圆
“李离!”
姜榕身旁牡丹开的正好,姹紫嫣红说不出的明艳,牡丹倾国,李离却记起小姜榕的脸,没有像自己那样苍白而是,浅浅的黄干净的很,偶尔泛上红,好似牡丹中二乔,只让惊堂木一砸,直喊,“好一豆蔻女子!”可惜这个豆蔻女子长大了,模样也是牡丹倾国,雍容华贵,锦衣玉软。
“你在想什么?”姜榕手轻握李离的手,感受那一片沁凉。她人着一身骑装,发梳成马尾,但看到李离之后就随手扯了。
“你小时候。”李离声音有那么一些飘渺,有些抓不住的感觉。
“呵,那你给我扎辫子,好好回忆一下。”随后将发绳递给人,却看见李离的手颤了颤,她愣住了,赶紧将发绳塞进她手里,人背过去,屈了屈腿,说:“就像以前那样子绑行吗?”“恩。”随后李离的手轻柔地搂起她耳间乌发,拢成一束,将发绳拿起,忽的看到了两条银制小鱼,这是李荣的遗物,给了她,说是没什么宝物可赠,只愿她平安,活的同鱼一般自由,也说是个赔礼,不管怎么样这样东西从李荣在战场上死后,自己也没见过了。
姜榕抬头看见李离拿着银鱼发怔,也愣了下随后夺去笑笑说,“这是我岳丈给我的你可不能拿!”李离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取了根红绳扎上了。
“你别不说话啊——”姜榕拽了拽李离,没过多久就嘟着嘴自己懊恼了起来。“这样啊我给你煮元宵吃,好不好?”
李离斜睨她一眼,就任由着她带走了。
“你会煮吗?”
“这有什么难的,我会!”姜榕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会不会做元宵。
等到了厨房,对着一侍婢问道,“元宵你们做了吗,我要煮了。”
“殿下!相士!”那侍婢被吓了一跳后,才道,“殿下是要下元宵吗,可殿下没人做过啊。”侍婢说完马上垂下了头。反倒是姜榕有些尴尬,因为她的确没有做过元宵。“你还煮吗?”
“我当然煮!”
“那奴婢去拿面粉。”
姜榕一脸认真地问李离,“你要吃猪肉的还是黑芝麻的?”
“都要。”李离眉眼浅浅盈动,勾嘴。
“很快——”她说完就开始和面,揪面团,一个个的还认真地念叨,这是小团,这是小团爹娘,这是大团,这就是大团的爹娘,呀!大团爹娘变大饼爹娘了——在这样的念叨里,李离有幸经历了一遍大越皇室唯一的一位殿下的成长期或称为想象力最丰富的时期。再看她放上馅,包上边褶,呀——变包子了!随后她又搓圆,依次做了几十个,下锅,放了两次水后,便是好了,装碗,一碗里放了白糖,另一碗放了猪油盐。她迫不及待地端了过来,李离瞧了瞧元宵样子,笑,“这是元包宵吗?”
“呃,是啊!叫做榕元包——”
“那怕是只有我们殿下会做了?”
“自然,而且只做给你吃!”李离怔了怔,不语,兜起一勺,尝了尝,又是抿嘴笑,说:“不错。”“那我吃肉的吧,反正到时候你又要说你吃不下什么——”“是啊。”
热气消散,一场梦未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
李离驱车走黄马道,一路黄沙飞舞。“阿离,阿离,我们去哪里呀?”小姜榕手紧紧地按在车门上,探出小脑袋瞧着车帘前的人。
“陆丞相家。”李离一抖马绳,回头答了句。
“陆丞相?去他家吃饭吗?”小姜榕揉了揉扁扁的肚子,眨巴着眼。
“你饿了?”
“有点。”小姜榕手一松,人滚进了车厢里,她摸了摸脑袋,庆幸这不是一般的车,上面还垫着毯子。
李离匆匆对马使了个令儿,而后一个翻身上了马车,先拉过姜榕,摸了摸她脑袋,问道:“哪里疼?”
小姜榕眯着明眸,嘴高高地撅着,“这里疼!”没一会儿便用自己那萝卜干般的手戳了戳自己脑袋。
李离按了按,随后转了身,拉了个小抽屉出来,挑挑拣拣后,再选出了一褐色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