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秋儿。”
凌秋泛顺着她的动作上前两步与她肩并肩在土坟堆前站好,,樊遒鸢的人头就在那坟前供着,危岳雁取下面具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笔直跪了下去。
“父亲,哥哥。雁儿不孝,雁儿来看你们了。”
“仇将樊遒鸢人头在此,雁儿替你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危岳雁说到这里,抬起手臂飞快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笑意盈满脸颊,“你们不用担心,这些年雁儿过得很好,二叔也很好。”
“雁儿还成亲了,你们看,这是我的妻子。”
“她是这世间最好的人。”
话音甫落,草皮摩擦轻微响动,危岳雁转头一看凌秋泛不知什么时候跪在她身边,依然肩并着肩紧紧相依,哪怕前路风雨无数,她也愿与她共担沉浮。
“阿雁,我们将礼数补完吧。”
危岳雁有些不解,“什么补完?”
凌秋泛笑了,芙蓉醉酒芍药点妆。
“我们拜过天地,还未拜过高堂。”
鼻端酸涩刚起,泪已淌了蛮颊,危岳雁语声里满是颤意,“好。”
我们来拜高堂。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尸瘴之毒
两人祭拜完毕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临行前凌秋泛拉住了危岳雁的手。
“阿雁, 你有没有想过将父亲哥哥们的尸骨请出来, 带回金陵好生安葬?”
危岳雁顿住脚步因是背对凌秋泛故而不清楚她此刻的神色, 凌秋泛只能从零星话语间感受到她的无奈。
“还不是时候……”末了她又转过头来看了凌秋泛一眼, 笑了笑,“但总有机会的。”
回程的路上最兴奋的莫过于贺游天, 一人一骑在前面荡悠着,嘴边哼着小曲兴奋的摇头晃脑。凌秋泛和危岳雁共乘一骑, 历经九死一生的危岳雁心下颇有些失而复得的不安, 双手揽着缰绳双臂紧紧护凌秋泛在怀里,半点不敢马虎。
行至半路, 因尸瘴发溃而疼到半麻的手臂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拉力,危岳雁不解的低头扫了眼,只见自己的夫人略有赧色的枕在自己怀里一只手不安分的拨着自己的手臂。危岳雁眸色一暗凑到凌秋泛耳边, 湿热的气体喷薄在泛红的耳廓上晕出一层细碎到难以捕捉的水汽。
“夫人再乱动,一会儿可不能怪我。”
凌秋泛红着脸偏头往另一边躲, 冷风吹过沾染了湿气的耳廓, 凉凉的,一路痒到人心里去。
“乱说什么。”
“我可没有乱说, ”危岳雁笑着否认,眼睛注视着前面的山路稳稳御着马,面上一本正经的模样却不怀好意的将脑袋凑得更近,胸膛紧贴胸膛明显感到怀里人的心跳又快了两分, “这山路坑洼不平,不留心可是要摔下马的。”
凌秋泛知她又在戏弄自己,愤愤努了努嘴,粗暴扯过危岳雁的手臂环在自己腰上,嘴上还不饶人,“若我摔下去,将军难道以为自己还能独善其身?”
“那夫人待如何?”
“搂着!”
她们沉浸在彼此打情骂俏的气氛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原本跟在身旁的士兵已经聚在了前方贺游天四周,而贺游天早已停止哼歌,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贺游天:“……我想广漠了。”
“游天,游天?”
贺游天:“……”我没听到我不想回答。
“游天?”
“……”
危岳雁提高音量,“贺游天!”
“作甚?”贺游天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