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何瞳可有得罪的地方?”沈瞳面对这冷嘲热讽不由得开口道。
“妹妹,你现在也不用对我这么说话,谁不知道祖母宠着你。”沈著喝着酒漫不经心的说。
与二叔九分相似的脸,獐眉鼠目也不为过,明明出身名门世家却毫无半点书香气质,反观沈初寒和沈瞳,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出自一家人。
“堂哥,那我也不多问,今天你来相思楼所为何事?”沈瞳直截了当的问。
“怎么,爷不能来?!”沈著瞪着沈瞳,讥笑着说,“就许你这当家人来这地方,爷怎么说也是沈府的少爷,就不能来这酒楼喝杯酒?”
“噢。”沈瞳点头,道“堂哥要是来喝酒,这酒楼的伙计自然是不能阻拦,只是来闹事的,恐怕说出去也让人笑话呢。”
料定了卿博城有意于讨好自己,今日之事绝不可能外传。沈瞳有意无意的看着卿博城。
沈著似乎这才注意到沈瞳身后的卿博城和沈初寒。
“原来是小侯爷,失敬失敬。”沈著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看向沈初寒又是一作揖,“小叔也在啊。“
沈初寒点点头,不语。卿博城道,“沈大少爷,还真是巧了。”他看一眼冷静的沈曈又道,“我们三人在谈论诗词却也能碰到你在这“大显威风”呢。”
沈著尴尬的一笑,“小侯爷只怕是误会了,我也只是来喝喝酒,顺便看看我们沈家的酒楼。”
对于卿博城的帮助,沈曈并不诧异,她反问,“既然堂哥只是来喝酒,那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沈著立马责怪店小二,“还不是这刁奴,给爷上的酒都是次品!还不肯承认我是沈家的少爷,尽给我在那些人前落了面子。”
沈曈脸色一沉,“堂哥,这些酒店的伙计可都是管家亲自挑选的,只签了长工契,他们不是沈府的奴才,再说堂哥你也知道我不久前才将这些人换过,不认识堂堂沈家的少爷,也是在所难免,只是身为沈府的少爷,大庭广众之下掀桌子,口出狂言,这又是落了谁的面子?”
沈著脸色涨红,“难道爷能白白被他人看轻了不成?”
沈曈冷哼一声,“堂哥,沈府的人走在哪里都不会被人看轻!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犯了沈家家规,这件事我会告知祖母,交由她处理!”
沈初寒哪里不知沈曈的用意,他道,“这样也好,去母亲那看看《礼》,让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也不枉,”他看了一眼卿博城,“我们的良苦用心。”
沈著哪里肯被沈曈牵着鼻子走,“妹妹,我说这件事就是小叔去告诉祖母我也认了,就凭你哪来的资格管我的事?”
沈家家规很讲究辈分,长兄如父,一来沈曈没有资格去做,即便是沈曈这样做了,也难免会给有心人留下把柄,给人留下长舌妇,乱嚼舌根子的印象。
“沈大少爷,即便是我也听说沈小姐前些日子从沈老太君那接过外账账本的事,今天来这里看账本,也是在自己经营的酒楼里逮到...恩,不!是看到你当众喧哗闹事,将此事告诉沈老太君也不过是酒楼里的公事。”卿博城慢条斯理的说清这个事实。
沈曈转头,看着地面,俊逸如卿博城,说话毫不留余地是他一直的习惯。
“堂哥,我正是这个意思。”沈曈看着脸色铁青的沈著,“今日回府之前,我希望堂哥在祖母的院子里。”
面对咄咄逼人的沈曈,沈著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妹啊!拿祖母压我是吧!沈曈,你行!”沈著狠狠地瞪着沈曈。
“还请堂哥早些时候回府,瞳瞳看完账本就马上回府向祖母请安。”沈曈道。
看着沈曈毫不留情的小脸,沈著冷哼一声,“走就走!”说完他向卿博城和沈初寒作揖。气哄哄的从后门出了酒楼。
沈曈的叹息微不可寻,沈府早已在风口浪尖,奈何沈府人丁稀薄,后继有人的不过也是沈贤和沈著,贤儿尚且年幼,而这个沈著却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希望祖母能够教导他。至于沈知,他终究是庶出。沈曈苦笑,庶出呢。
“沈小姐?”卿博城见沈曈皱眉沉思不由的问。
沈曈转过头,道,“今日之事,多谢小侯爷。也让小侯爷见笑了。”
卿博城微笑,“沈小姐不必多礼,我想今天沈少爷可能也是一时冲动,难免鲁莽了些。再说,我实在没有做什么事,而沈小姐的一番话语让我很是佩服。”
若是前世的沈曈,她一定脸色微红,不胜娇羞了吧。沈曈依旧低头道,“小侯爷,沈府的规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相思楼没有招牌的美酒,这坛女儿红就当做是我的谢礼,恳请赏脸品尝。”
能让沈著朝思暮想的美酒自然是价值不菲,据说这是陈管家从一个农户手里收购的,对方要价很高,但沈曈尝过一小杯后果断买下,这酒绝对算得上是上品。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卿博城点头。
伙计们将那坛子美酒起出,卿博城眼里带着兴奋,酒香弥漫,还未开封就能感受到那美酒的甘洌。随着卿博城出后院上楼的身影,沈曈肩膀一松。感受到沈曈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沈初寒不由的问,“你很紧张?”
沈曈依旧低头,“唔,大概。”
“看到小侯爷?恩,紧张?”沈初寒皱眉问。
“也许。”沈曈含糊的回答。要怎么说她和卿博城之间有过的点点滴滴?这些记忆就只有带着记忆的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