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的位置,沈瞳推开窗,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印入眼帘,翻开酒楼的账本仔细核对,沈初寒则是细细的品着美酒,偶尔侧过头看一眼沈瞳,气氛宁静。
“梦谦?”一道清爽的男声让沈瞳一僵。她缓缓的抬起头。
你真的能忘记你爱过的人么?卿博城,前世盛京下的第一场雪,言笑晏晏的你承诺在春天迎娶我进门,在宁静和寒冷之间,我最想念的是你;前世大婚的轿前,你伸出的手,在那刹那的感动与幸福间,我最爱的是你;前世你那一脚的决绝和冷漠,在致命的疼痛和难忘之间,我最恨的是你;直到前些日子忍不住流下的眼泪,也在提醒我,至疼是因为至爱。
“小侯爷?”沈初寒似乎有点惊讶卿博城会出现在这里。一身银色的长袍,精致优雅,不同于小叔的儒雅,沈瞳知道他藏在长袍下的是精壮的肌肉,以及不为人知的高强武艺。
“都说了叫我博城就好。”卿博城熟稔的坐在沈初寒的身旁。“这位就是沈小姐吧?”
沈瞳握住账本的手指泛白,她躲闪着他的目光,得体的微笑,“小侯爷万安。民女沈瞳。”一如前世熟悉的对话。
“听闻沈小姐蕙质兰心,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虚言。”卿博城看着沈瞳只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姿色道。
“小侯爷谬赞了。”沈瞳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账本合上。垂下眼眸,不用看到那张脸应该就不会露出破绽。
“好了,你这么讨小女孩的喜欢,我这小侄女可是会脸红的。”沈初寒支着下巴,似笑非笑。
“我哪比得上梦谦。”卿博城笑着道。
沈初寒不语,紫色迷雾的眼眸里晦暗不明。
“小侯爷,小叔,如果你们要谈事情,瞳瞳就此告退。”沈瞳站起身道。现场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卿博城感觉沈瞳在躲他?安插在沈府的家丁也很早将沈府外帐交由沈瞳处理的事告诉了他,奈何沈瞳很少出沈府,每天无非就是去国子监和相思楼,他还有半年的时间就可以从皇家书院结业,自然是不可能转到国子监,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每天在相思楼等候。今天终于等到了沈初寒和沈瞳。
“沈小姐,我和梦谦聊的无非就是一些诗词歌赋,听闻沈小姐填词是一绝,你能留下来稍加提点,我不胜感激。”卿博城忙说。
沈瞳微皱眉,“民女的诗词登不了大雅之堂。”卿博城是什么意思,她从他时不时看向她手中的账本的眼神能猜个大概。
“沈小姐未免太过自谦,沈家是盛京第一名门。沈家每一个子孙作诗填词书法都是一绝。”卿博城桃花眼的眼波一转,马上反问。
骑虎难下,卿博城是一定要她留下。沈瞳小脸微白。
“小侄女,既然小侯爷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沈初寒勾唇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沈瞳坐下,垂眸恬静优雅的模样。并不是绝色的脸庞却白皙干净,柔弱的身躯让广袖流苏百褶裙显得轻盈灵动,尤其是那一双大眼,澄澈干净,标准的闺中小姐,卿博城对于那一点点的不适,微微放下心来。
沈瞳偶尔回答一句卿博城的提问,惜字如金。多说多错,沈初寒似乎看穿了沈瞳的不自在,对于卿博城的话题也是惜字如金的回答。微微的尴尬,叔侄俩同样的得体沉默,好像就只有他在说话。
就在卿博城快要下不来台的时候,楼下传来一声巨响。沈瞳一惊,抬头向着楼道口,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咚咚咚的上楼声,相思楼的伙计慌张的跑上楼道,“大小姐,不好了!楼下有人闹事!”
闹事?!沈府的相思楼,谁有那个胆子闹事?“你别急,告诉我闹事的有几个人?”沈瞳冷静的问。
伙计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一,一个!”
“一个?”沈瞳皱眉,“酒楼的护院呢?拦下来没有?”
“拦是拦下来了,只是...”伙计看着沈瞳不敢说话。
“看来来人的身份不小啊。”沈初寒手指划过杯沿,看着沈瞳说。
“你放心说,他是谁?”沈瞳问。
“那人说,说...”伙计一咬牙“他说他是沈府的公子!”
沈府的公子无非就只有三位,大房所出的沈贤,二叔沈青天的两个儿子,沈知,沈著。沈贤在千里之外的寺庙里,再说他只有四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闹事,剩下的就是沈知和沈著这两个堂兄。
“我们还是下楼看看吧。”卿博城提议。
沈瞳皱眉,关系到沈府的名誉,她不能坐视不管,但,她看了一眼卿博城,心里一痛,到底是有个外人在场。
卿博城看出了她的犹豫,家事不能让外人见笑。他忙道,“沈小姐,要是不方便的话,我马上从后门出相思楼。”
哪有让堂堂安平候小侯爷从后门出去的。沈瞳俯身行礼,“让小侯爷见笑了,还请小侯爷留下做个见证,沈府绝对不会姑息闹事者。”
卿博城点头。沈初寒垂眸看着杯中的美酒,似乎没有一点兴趣。也算得上是他的侄子,不过对于跟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两个侄子,他实在提不起爱怜之心。
“他现在在哪里?”沈瞳问伙计。
伙计支吾着说,“被抓起来带到后院里了。”其实哪敢抓他啊,他一身锦衣华服,张口就是他是沈府的大公子,这酒楼的伙计大部分都被沈瞳换过了,哪里认得沈府的公子。他现在在后院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