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使斧子、短剑和盾牌,如果您要求更高的话,我觉得诸如火器弓箭之类也不在话下。长剑我用不了,但并不是矮人与人类相比的劣势之缘故,主要是我左右手的协调性不好,无法用双手将一把武器操控的很好。”葛罗音如实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好吧,可怜的矮人,也许没有什么比战士不能为荣誉而战,却将荣誉白白损失在受人侮辱歧视之间更不幸了。但既然你不能参与任何族裔的战争,为什么不把这枚匕首卖了换钱,购置一些地产或者买下一个商铺呢?依我看,这枚匕首的价值不菲,它甚至要好过所有矮人打造的匕首!”米罗斯瓦夫库建议道,在他看来,既然一位矮人饱受颠沛流离之苦,而这枚匕首既不能给矮人带来荣耀和尊敬,那么也应该给矮人带来丰衣足食的生活。
“您说的也许很对。但我实在是对这枚匕首爱不释手!您知道,我们矮人并不常用匕首这类武器,我按照常理自然不会喜爱它。但就算不喜欢花的人,一簇簇美好的叶瓣也会让人感觉赏心悦目。更何况它还救过我的命呢。”说完,葛罗音真诚地望向米罗斯瓦夫库,像是在为米翁积极为自己提建议表示感谢,又像是矮人独有的表达自己坚定立场的惯用做法。
米罗斯瓦夫库的眼睛眯成一道缝,从眼中射出来的一道狭窄紧致的光,又或是深不到底的黑,同样看着葛罗音。就这样“审视”葛罗音很久后,米罗斯瓦夫库伸出手拍了拍葛罗音的肩膀:“愿意跟着我去完成一笔大生意吗,我会按市场上雇佣矮人战士的价格雇用你。”
矮人那用来表达坚定立场的眼神刹那间充斥着更多的东西——是不可思议,还是喜不自胜,也许两者都有。总之,他原本有些坚毅的神情顿时滑稽起来,像是被人往嘴里强灌了几口蜂蜜一样,咧着嘴,瞪圆了眼睛,原本红红的大鼻头都仿佛在晃动,眉毛和胡子都随着变形的五官一起紧巴巴地贴在脸上。“我的天!这实在让人震惊——不是,我是说,您难道就是释放所有农奴的农场主,就像把采邑赐给骑士的领主,就跟狄奥多拉克或者巴恩·尼古拉彭斯一样。”
“所以,葛罗音,你愿意接受我的雇佣吗?”米罗斯瓦夫库并不在意矮人的谬赞。
“我当然……”矮人正想就此欢快地答应,突然发觉对面这位苍老的人类神色有点不对劲,又感觉自己似乎被笼罩在一股庞大的阴影下,不由得赶紧噤声,瑟缩着头向后边望去,一个穿着黑袍子、戴着斗篷的面目阴狠的人正站在他身后。“这个人可能要找雇主的麻烦、”葛罗音这么想着,手却先动了起来,右手迅速抽出匕首,同时挥动左臂,用肘部直接向后猛击,却打在对面凸起的膝盖上,一阵吃痛之下,匕首仍如期向后刺去,这一下却扑了个空。
矮人出奇愤怒了,他能夺回荣誉的第一战,可不能就这么败北,尽管之前他是一个流浪汉,一个被嫌弃厌恶的游荡者,但早在几分钟之前他就不再是了。他快速收回匕首,借用屁股上的力量一个扑腾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并将椅子往后一踢,接着猛地转身,借用惯性想用手中匕首划伤对方,却发现由于自己和对方靠的太近,对方手上的剑已经快靠到葛罗音的脖子上了,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拔出了剑,这更让他感到惊悚。
在任何周围的旁观者眼中——我是指那些已经看到这场迅疾的搏斗而且反应过来的人,似乎都认为矮人已经必死无疑了。他们口中还塞着各种食物,或是酒还没咽下去,此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无论是酒保、侍者还是食客,都没反应过来或是想得到要制止这场纷争,除了来自角落的几声怪叫外,再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回应了。
最终,剑不偏不倚地落在葛罗音的脖子一侧,决斗结束了,只不过葛罗音的匕首也刚好点在黑衣人的腰部。
“米罗斯瓦夫库阁下,如您所见,您的新侍从十分忠心,你这笔买卖做的很值。”身着黑袍斗篷的人说话了。
“当然,我的老朋友。不过我想你可以把你的剑放下,我们还有要紧的事要谈。”
“如您所愿。”他收回了自己的剑,潇洒地打了个剑花,将剑插回剑鞘。葛罗音也收回了自己的匕首。
“米罗斯瓦夫库大人……”葛罗音转过身面对米翁,虔诚地半跪下来。
“很好,葛罗音,你做的很好。我一定会雇用你。只不过现在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谈,我想你可以出门找我的侍从,卡茨佩尔,他应该就在门外守候。”
“是的,他在门外。”黑衣人也点了点头。
待葛罗音走了出去,米翁和那名男子也来到地下室,在其中一间房间里,这两位故人也要开始详谈了。
“好久不见,‘银刃’。没想到他们会让你来接头。”米罗斯瓦夫库还没坐稳就先开口了。
“迈特伏拉斯大人,我来到这里有着很急切的任务。寒暄就免了。我必须告知您,不管您是否知晓——一支骁勇的骑兵在拂晓从斯拉维扬斯克进发,他们为战马套上辔头,披上马鞍,拉紧缰绳——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边界,米哈伊尔大公国和杜马尔交界的地方。就在克拉科夫那里,他们在河边饮马扎营。而凯泽王庭也已经向米哈伊尔大公国发出警告。米哈伊尔大公对此置若罔闻,不仅如此,据说更多的哥萨克将从东方辽阔的大草原赶来,很显然,大公已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