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师我再次站稳,黑衣人没有再攻,二人对峙了好一会。正听得街上的更夫敲了三下锣,已是三更天了。黑衣人抱拳施礼,说:“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七星教的《金圣手》和峨眉派的浩天剑法,实属难得,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哪!老夫佩服!”
何师我心想:好在大哥传授了浩天剑法,不然还不知道会败成什么样子,便说道:“那是晚辈侥幸,也是前辈手下留情。”
“嗯,不错,是个好料子!”说完,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何师我急忙问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何时再见?”
“若你能破了镖局血案,自有相见之日。”然后发出一阵笑声,之后就没了声音。何师我正想着此人是谁,停留了一会,就回节度使府了。
次日便是马德龙的三七,为防尸体腐烂发臭,司马芗便决定将他下葬,也叫众人一起送马德龙最后一程。乐于夏说自己刚来月事,疼痛难当。众人也觉得她不宜送行,乐于夏便留在节度使府中。大马镖局虽然在安州名声尚好,但是血案未曾告破,能来给马德龙送行之人还是少之又少。鉴于此,何师我也叫来了福丹子。一行人中,司马全主持葬礼事宜,司马芗替马茜披麻戴孝,盖不勋、益有智、桓经常和公西埠四人抬棺,何师我等人随后,还有一些大马镖局的家属,或哭丧,或烧纸钱,或提祭品……不多时,众人拥着马德龙的棺材来到了清风岭南面的坟场。这清风岭南面的坟场,与北面的乱坟岗不同,葬的都是安州有一定地位的人,坟头各个体面。将马德龙下葬后,司马芗便跪倒在地,哭诉道:
“呜呼伯父,遽然亡故;顿首拜别,寿四十五。
生于战乱,出于安远;细君早卒,抚养在肩。
独女义子,马茜马溪;掌上明珠,如端在心。
《春秋》义高,谆谆为教;不求大孝,唯有良造。
父忙公务,不及念奴;常在镖局,喜不自捂。
每得教言,铭于五脏;至今回响,终生不忘。
慈父如母,孜孜爱顾;日日如常,无曾逸豫。
首创镖局,红火业务;单骑走镖,彰显文武。
安危难料,悠然自得;诺如万金,保镖一夜。
时有延误,不在部属;自为全责,自愚自苦。
宿营他乡,为奴如常;探苦哨伙,样样自当。
千里之外,尤念小女;不亚长虹,爱如生父。
往来府中,不缺盛情;每每大礼,不绝于芗。
安州有难,鼎力相助;黎民疾苦,纷纷施救。
如日初升,却乘仙鹤;安州哀嚎,无人有恶。
乌云蔽日,复为风雨;不可复加,顿失心柱。
虽言有穷,而情不可终。呜呼哀哉,尚飨!”
听司马芗把话说完,连盖益桓公四人都动容了,众人更是感慨万千。在司马全宣布葬礼结束后,何师我让狄榕扶起司马芗。司马芗稍微收住沉痛的心情,拜谢众人。之后,众人各自散去,福丹子去了北面的乱坟岗,祭拜叔叔马青风,自不必说。
何师我自去一间客栈,探望马百中,进了房间,发现刘三还是趴着睡着了。何师我这回倒是没有去耍他,直接走到马百中的床前,见他没有醒来,就给他号了号脉,觉得与上次的脉象相差无几,便叫醒了刘三,问道:“刘三兄弟,怎么睡着了?”
刘三从睡梦中突然醒来,还是耍着木棍,乱打一通,说道:“我怎么又睡着了?”
何师我笑着说:“我看你是照顾你这马大哥,太辛苦还是太紧张的缘故?”
刘三不知所措,想了一会儿,问道:“不知马大哥情况如何?”
“还是跟上次一样,没什么起色。这样,我再换副方子,还是不行的话,那他就得去见马德龙了!”何师我故作严肃地说。刘三便即刻下跪,求何师我一定救马百中一命。何师我呵呵一笑,便将方子交给了刘三,对他又如此这般吩咐,还给了些银两。之后,自己就出了一间客栈,往节度使府而去。
当司马芗和狄榕等人来到节度使府门前时,何师我刚从后面赶来,发现盖益桓公四人没来,便问司马芗:“郡主妹妹,你的那四位哥哥呢?”
“昨晚收到父亲的家书,说现在盗贼猖獗,怕路上有闪失,让四位哥哥去京师接应。现在应该沿涢水而上,赶往京师了。”
何师我点头,与众人一起进了节度使府。何师我又想起了乐于夏,便在府里四处找她,却不见人影。当何师我再次来到节度使府门口时,乐于夏正赶来,有些疲惫。何师我问道:“妹妹哪里来?”
“见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