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招?”
燕君舞微笑着将她拥至凉亭中坐下,道:“也没有错多少,女孩儿家总是相夫教子才对,把剑法练那么好做什么?”
叶莲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并不反驳他。
瑞鱼过来问是不是要开饭,他微摇头道:“夫人才练过剑,要休息片刻才能吃,不然会伤了肠胃,再等等吧!”
叶莲半靠在他怀里,耳听得他柔声吩咐,心头由不住泛起涟漪,虽是浅浅微波,却总不那么舒服,只是不作声。
燕君舞抬手捋一下她鬓边发丝,忽然想起什么,道:“我那架琴修好了,大师父已将冰悬蛛丝炼化成琴弦,今日才叫人送过来,不知音色如何,便趁这会弹两曲试试,我可有好些日子没摸这东西,只怕也生疏了。”
他一边说一边就叫侍从过去拿琴。
叶莲转了转漆黑的眼珠,问道:“大师父是谁啊?”
燕君舞笑道:“自然是我的师父,等过些日子他来了,你便知道。哦,对了,过几日我要出门接他,只怕有些日子不在,你可要乖乖地等我回来。”
“就是拿大竹杖打你的那个师父?”叶莲想起许久前的旧话,不由抿嘴微笑。
燕君舞在她脑袋上拍一下,道:“死丫头,偏记得这个。”
叶莲哧哧笑了好一阵,却又嘟起嘴挽住他手臂道:“我不想你走。”
“又去不了几日。”燕君舞眼光忽闪,唇旁笑意浓酽。
“那……那什么时候走啊?”
“这月二十左右罢!”他不大经意地答着,见侍从抱了琴过来,便走去琴座,凝神细细调好弦后,方放手弹奏起来。
琴音丝丝流转,如风过幽簧嗡嗡鸣颤,又似流水溅溅,起先尚自欢快,到后来便含了些许伤感,风渐急渐紧,水浪涌动,暴风急雨一般,悲怆凄切,弦声激越到顶点之时,忽然铮的一声,就此低落,尾音袅袅,经久不息。
他坐在那里,神情间仍是不辨悲喜,眼神却微微凝滞,好一阵都没有转动一下。
叶莲等了半晌,见他没有再弹下去的意图,便拍手道:“真好听,怎么不弹了?”
燕君舞目光缓缓转过,落到叶莲身上,问道:“只是好听而已?”
“嗯……我就觉得好听……别的,我也说不出来。”叶莲老老实实地答。
他叹了口气,气道:“那我可算是对牛弹琴了……”
叶莲低声道:“我就这点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燕君舞隐约笑了下,凝目盯着她,望了许久,忽然问:“你真的不想我走?”
叶莲不想他竟回转到先前的话题,一时有些诧异,顿了一下,很快地冲他点头,不满地埋怨:“你走了便又只剩我一个人……”
燕君舞道:“如今不是有乐桂、杜鹃陪着你么?”
叶莲嘀咕着:“她们又不是你。”
燕君舞静静看她半晌,缓声道:“你这都是真心话?”
叶莲有点抵受不住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心头涩然一跳,微垂下眼若有若无“嗯”了一声。真心话?难道他对她有过真心的时候,真是可笑。
燕君舞微倾了身子朝前,想要逼近她,语声里含了那么几分自嘲:“你难道不盼着我离开?最好一生一世不见……这才是你心中所想,对么?”
叶莲眼皮蓦地一跳,低眉片刻,还是抬起头与他对视,竭力使语声变得平静:“是啊,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想,我应该安安分分做你的玩物才对,直到你厌弃为止。”
“玩物?”燕君舞眉头猝然拧住。
“难道不是这样?”叶莲轻语,好似一点也不在乎。
燕君舞太阳穴上青筋突突跳个不停,忽然离开琴座,走到叶莲面前,抬手捏住她下巴,逼她与自己面面相对。
“小叶莲……”他说,语气轻蔑,夹杂着怒意,“你以为你够资格做玩物?你知道那些玩物是怎么伺候男人的?有你这样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物?由着你恣意胡闹,不管不顾,你还不知足?胡闹终究有个限度,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最好掂量清楚,别到最后弄得大家都收不了场……”
他捏的很用力,叶莲只觉下巴疼的厉害,却仍稳住心神与他静静对视。
燕君舞目中怒气很盛,两眉倒竖,隐约还浮着一丝杀气,也许他此刻很想杀掉她,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叶莲等的有些烦躁,闭上眼轻声喟叹。
他到底还是没有动手,霍地站起,愤愤丢开她,转身拂袖而去,竟连琴都不要了。
叶莲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发了会怔,便也就站起身来,在亭子里转了转,踱到琴座跟前坐下,伸指漫不经心拨弄琴弦。
乐桂从外面溜进来轻悄悄坐到她身侧,低声嗔怪着:“你干什么要惹他生气?”
叶莲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我就是要惹他生气。”
乐桂急道:“这个时候,你就不怕……”她没说完,眼瞟着不远处站着的瑞鱼,将话停顿在半中腰。
叶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