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来,正好看到两个百乌山门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们就是之前在藏宝阁附近巡逻的人,说是刚才听到了枪声,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口口声声地说是因为担心掌派大人的安危才冒险过来的。
从刘尚昂开枪到现在,至少过去半个小时了,可这两个人竟然现在才跑过来看。
半个小时前,他们明明就是觉得这边出现了棘手的事,不敢靠过来,等觉得风平浪静了,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跑过来一探究竟的。
闫晓天一直在担心叶凡心的事,心情非常差,这两个人也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了,闫晓天一听他们满口假话当场就爆发,把他们大骂一通,扣了他们三个月的饷钱,让他们滚蛋,说如果他们再敢不经允许靠近挖掘圈,闫晓天就联络刑堂,废了他们的修为。
这些百乌山入门弟子虽说修为不高,但那一点点修为也是凑合了好几年才修出来的,虽说练功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有点修为总比没有强,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点点可有可无的修为,也是非常珍贵的。
就在闫晓天站在挖掘圈外骂人的时候,又有几个人想凑过来看,他们还算聪明,一看这边情况不对,就没敢再往这边走,中途就撤回去了。
闫晓天足足骂了半个小时才停嘴,我们几个谁都没有阻止他,大家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差,骂了这一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发泄。
直到那两个被骂到狗血淋头的百乌山弟子走远了,我才走到蔡淳跟前,拍了拍他的脸颊,试图将他叫醒,按说,他的身体素质这么好,早就应该醒过来了。
就在我拍动蔡淳的脸颊时,我发现蔡淳的眼皮颤了两颤,却没睁开。
这家伙已经醒了,只是在佯装昏睡而已。
我撇了撇嘴,环抱着双手站在蔡淳面前,问他:“蔡淳,你醒了吗?”
他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歪着头闭着眼,真像是处于深度昏迷一样。
我在心里无奈地笑了笑,又对他说一句:“说实话。”
蔡淳的眼睛立即不受控制地睁开了,看着我说一声:“醒了。”
疯虱卵这东西果然好用,之前听庄师兄说过,要想用疯虱卵控制一个人,只要先将疯虱卵种入宿主体内,在疯虱卵入体的两分钟之内,在宿主的脑子里种下蛊钟,从此以后,只要宿主听到蛊钟,就会按照蛊钟中传递的信息来行事。
所谓的蛊钟,就是一道特殊的命令,我种在蔡淳脑海中的蛊钟就是三个字:“说实话”,当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一定会实话实说。
蔡淳瞪大眼睛盯着我,脸上充满了紧张和惊恐:“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笑了笑:“你还记得吧,上次开宴的时候,你曾在双胆壶中放过一只疯虱母虫。”
蔡淳皱起了眉头:“可我已经将那条虫子毁掉了!”
我说:“唉,既然你不是蛊师,就不要随便给人下蛊。你不知道吗,疯虱的母虫在消亡的时候,会强行孵化腹中的疯虱卵,而它在死前孵化出来的幼虫,会在两个小时之内能成长为另外一条母虫。亏你还用疯虱来对付我,对于这种蛊的了解,你还不如我呢。”
蔡淳听到我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愣愣地盯着我看。
我深吸一口气,对蔡淳说:“叶凡心是不是周天师?说实话。”
可让我意外的时候,蔡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周天师是谁?”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问他:“指使你来这的人,是不是叶凡心。说实话。”
蔡淳:“不是。”
闫晓天有些听不下去了,有些埋怨地对我说:“左有道,你能不能换个问法?别句句都提我师娘。”
我无奈地叹口气,继续向蔡淳发问:“你为什么到这来?说实话。”
蔡淳:“因为我以为,你们找到了那个东西。”
我问:“找到什么东西?所实话。”
蔡淳:“压骨瓶,我只知道那东西叫压骨瓶,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我问:“葬教在百乌山安插了多少眼线,你有多少同伙?说实话。”
蔡淳:“九个。”
我问:“你们的头是谁?说实话。”
这一次,蔡淳稍稍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回应我:“叶凡心。”
他终于说出了闫晓天最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闫晓天顿时就有些恼了,他一个箭步冲到蔡淳跟前,扯着嗓门大喊:“胡扯!”
梁厚载走过来,拉了闫晓天一把:“闫晓天,你先别激动,这家伙的反应有问题。”
我和闫晓天同时将视线转向了梁厚载,我就问他:“反应有问题,你是说他刚才停顿的那一下吗?”
梁厚载点头:“刚才他好像是努力思考什么,好像有些事是很难想起来的。道哥,你继续问吧,等一会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他。”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蔡淳:“那九个人都是谁?说实话。”
蔡淳很快报出了九个人名,其中有王长老、曹长老和古长老,还有他自己,但让我们意外的是,这九个人中竟然没有李炳申。
闫晓天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问蔡淳:“我师娘现在在哪?”
蔡淳冷冷地盯着他,不说话。
我替闫晓天重新问了一遍:“叶凡心在什么地方?说实话。”
蔡淳:“不知道,半个月没有见到她了。”
半个月没有见到叶凡心?可叶凡心“过世”至今,已经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