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我们之前的推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叶凡心的的确确没有死。
我一时间也想不起还有什么要问的了,就对梁厚载说:“你想问什么问题,告诉我,我帮你问。”
梁厚载说:“我就想知道,在晚宴上的时候,蔡淳是如何隐藏自己的修为的。”
我朝蔡淳扬了扬下巴:“你是如何隐藏自身修为的?说实话。”
蔡淳的回答很简单:“玉镯。”
我:“什么样的玉镯?说实话。”
蔡淳朝自己右侧的口袋看了一眼:“里面就有。”
我将手伸进蔡淳的口袋里,果然摸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玉镯子,像这样的镯子,在李炳申手腕上也有一个。
梁厚载看着我手中的玉镯,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什么话都没有,似乎在挖空心思地思索着什么,闫晓天则有些担忧地说:“李炳申也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吗?坏了,那现在大殿那边……”
我朝闫晓天摆了摆手:“你先别着急,大殿那边不一定有事。”
完了我又问蔡淳:“李炳申也是你们的人吗?说实话。”
这一次,蔡淳又迟疑了好半天才回应我:“不……不知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又过了一两分钟,蔡淳再次补充了一句:“不是。”
我和梁厚载对视一眼,梁厚载紧皱着眉头,他应该和我一样,也觉得蔡淳的状态有问题。
梁厚载蹲下身,捡起了蔡淳之前用过的金幡。
我问闫晓天:“这是百乌山的东西吗?”
闫晓天看着梁厚载手中过的东西,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我撇了撇嘴,问蔡淳:“这些年,你师从于谁,这道法器又是谁给你的?说实话。”
蔡淳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这支金幡,是叶凡心给我的。”
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答第一个问题,又重新问了一次:“这些年,你师从于什么人?说实话。”
蔡淳沉默了好半天才回应我:“忘了。”
就连他自己也对这样一个答案感到难以置信,当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
我盯着蔡淳,他发了片刻的呆,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忘了很多事,是谁教我本事的,我昨天晚上好像见了一个人,他是谁,他是谁来着,我忘了,全都忘了!”
闫晓天叹了口气,说:“蔡淳,你这是与虎谋皮啊,能有好下场吗?你的记忆早就被人给篡改了。”
我环抱着双手,点了点头:“如果记忆被篡改,那我问出来的这些东西,也未必就是真的。”
梁厚载也说:“看样子,这次的计划失败了一半。”
我颠了颠手中那个足有一斤重的墨玉镯子,点了点头:“确实成功了一半,但也有可能是彻底失败了。”
闫晓天挠了挠头:“你们两个怎么神神叨叨的,我咋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笑了笑:“很快你就知道了,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闫晓天眨了眨眼:“你……先说坏的吧。”
我说:“潜伏在百乌山内的人不只九个,哪个被蔡淳遗忘的第十人,才是幕后主使。”
闫晓天:“那好消息呢。”
我笑了笑:“你师娘不是周天师。”
听到我的话,闫晓天立刻松了一口气,旋即又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师娘不是?”
我说:“等抓到周天师本人再告诉你,不过,你师娘虽然不是周天师,但在她自己眼中,她就是周天师。”
梁厚载朝我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下闫晓天显得更疑惑了,他的视线在我和梁厚载身上反复跳动了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不是……什么意思啊这到底是,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梁厚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稍后再说吧,咱们现在该行动了,再不行动,周天师说不定又会藏得更深,到时候,咱们几乎没有可能将他给挖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对闫晓天说:“闫晓天,咱们这就回大殿释放李炳申,在回去的路上,你一定要告诉那些门人,这次挖掘,什么都没找到,而我们几个则散布另一条消息,那就是在这次挖掘中,我们找出了几个唐三彩瓷瓶。对了,等我们回到大殿以后,你再释放李炳申。”
闫晓天:“我觉得李炳申的嫌疑很大的呀,就这么放他走了吗?”
梁厚载说:“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越是嫌疑大的人,越不可能是周天师。李炳申被放走以后还会回来的,他是一个绝好的诱饵,有了他,咱们才能将周天师挖出来。”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干啥,”闫晓天叹了口气说:“不过,现在我除了相信你们,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