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汪川顿了一下，带着歉意道。

“没关系，也许，也许你们还能见到她。”柯布笑了笑，有些自嘲地说道。汪川抿了一口红酒，头也不抬地道：“在你的梦里？”

柯布愣了一下，沉默起来。汪川继续说道：“我能理解，柯布先生，就像眼前这片夜空……梦境与现实的边界如此模糊，重点不在于我们在哪里，而是在于我们想去哪里，不是吗？”柯布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酒杯：“想去哪里吗……”

汪川看了看他，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柯布先生，明天我们再一起探寻梦境的奥秘吧，晚安。”

第二天清晨。

“咚咚咚——”

脚步声从某个房间响起，渐渐放大，最后停在仓库的大门前。汪川打开门，头也不抬地说道：“亚莉雅德，你至于这么兴奋吗？”亚莉雅德一脸朝气蓬勃的样子，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童芙和陈国生都不会这么敲门。”汪川揉了揉眉心，把亚莉雅德让进门，说道：“我也是刚醒来，柯布他们还在睡觉。”

“睡觉？做梦吗？”亚莉雅德愣了一下，汪川苦笑道：“拜托，那种睡眠虽然能缓解身体疲劳，但精神上的疲惫却会加剧，不然科学家们都到梦境里面去做研究，好几十年的时间也就三四年的功夫，什么东西研究不出来？”

亚莉雅德尴尬地笑了笑：“好吧，你说得对。那我们等一会吧，啊，我还带了早餐来，一起吃吗？”

汪川没有理由拒绝，早餐是很简单的三明治，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一些简单的话题。不多时，柯布和阿瑟也走了出来，加入了餐桌，再然后才是童芙和陈国生到达，他们俩也没有吃早饭，亚莉雅德同样带上了他们的份儿。

“吃饱喝足，开始睡觉吧！”亚莉雅德拍了拍胸口，打了个饱嗝说道。柯布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着急，先做身体检查，阿瑟去配药。亚莉雅德，今天从你开始，然后是童芙，最后是汪川。汪川，我会在梦中告诉你们关于建造梦境的一些细节，我希望你今天不要再弄出一个科幻大都市了。”大家都笑起来，汪川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尽量。

还是那个熟悉的街角，还是那家熟悉的咖啡厅，不过这次众人的药量用的已经不同，大家已经知道这里就是梦境了。亚莉雅德世界果然和原剧情中一样，还是典型的巴黎街头场景，各种巴黎风格的建筑，咖啡厅，小摊贩，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比起汪川那梦幻般的大都市。眼前的场景给人的震撼却是另一番感觉，是那种……一瞬间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感觉。

“上次亚莉雅德提到过，梦境中可以感受到疼痛，我们能感受到一切我们在现实中能感觉到的东西，因此军方研发了梦境分享，他们让军人在梦境中训练设计，格斗，模拟对战等等环节……所有的感觉都极为真实包括死亡。当然我们的镇静剂成分让我们降低了对死亡那种感觉的反应。”柯布边走边说道。

“所以才有了造梦师这个职业。不可能每个需要进入梦境的人都有建造梦境的能力，大部分人的梦境是光怪陆离的，这种梦境当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也无法让目标人物存在其中。但有造梦天赋的造梦师不同，大部分造梦师都在现实中从事建筑，设计等行业，他们善于规划自己的梦境——”

柯布边说边指着街边的建筑说道：“书店，咖啡厅，商业区，包括这些道路和建筑，你已经有了一些基本的规划，不过还有一些小小的问题，看到窗台上的花了吗？”欧洲的人家临街的窗台上，通常都会有许多盆栽，这也是在中国很少见到的一道独特风景，汪川他们当然注意到了。

“有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

亚莉雅德皱着眉头，一脸茫然，汪川环顾四周，突然开口道：“花都是一样的。”亚莉雅德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这些窗台上的花，竟然是清一色的紫罗兰。

“紫罗兰是阳台盆栽的常见品种，但不可能整个巴黎都只有紫罗兰，这就是前意识的一些不足之处，总的来说……它有些，自私。只考虑个人想法，但不会把别人也考虑进来，这是造梦师主要训练的方面，你要想要骗过别人，就一定要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懂了吗？”柯布缓缓说道。

亚莉雅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她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建筑，各种食物……这些都是她创造出来得啊，她真不敢相信这一切。

“那么接下来呢？我要做些什么？”亚莉雅德问道。柯布咳嗽了一声，侃侃而谈道：“造梦师的梦境里充满了目标人物的投影人物，比如现在，这些人——都是我的投影人物。他们代表了我的潜意识，你可以跟他们交谈，获得我潜意识内的信息，这就是意念盗窃的一种方式。我刚才把意识比作操作系统，前意识比作cpu，类似的，潜意识就像是硬盘。所有你删除的，没有删除的，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一切有可能存在的信息，都储存在潜意识里面。即使是你自己忘却的事情，通过潜意识也可以找到，所以意念盗窃是获取情报的最佳手段。”

“只是交谈吗？”亚莉雅德注视着身旁走过的一个年轻女子，只是这个女子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们一样，匆匆忙忙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与潜意识人物直接接触是很危险的，他们随时可能会发现你们是外来意识的事实。比较稳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