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父亲的身份。”
“你既然姓南宫,那这问题的答案至少对我来说实在并不难猜。”唐昕目光
闪动,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似乎略有遗憾,又带着一点点伤感,“我那堂姑在唐
门最后经手的任务,就是诛杀当时在蜀州闹得翻天覆地的几匹狼。而当时名头最
响亮的,反倒是那个并非继任前代,带着一身南宫家的绝学半路出家,最后还将
南宫世家亲手毁掉的银狼南宫熙。此人贪花好色,自称银狼,本就有自嘲之意。
我堂姑当年风华绝代,即便是比江湖四绝色那样的美人,也不会逊色太多,所以
她还没有出击,南宫熙反倒先找上门来,潜进唐门大闹了一场。那时他们第一次
交手,不分胜负,但南宫熙坏了几个唐门女子的名节,重伤了数位元老,最后还
避过大魂针全身而退。实在是让本门上下颜面无光。”
“之后我堂姑率领唐门精英,在蜀州追杀南宫熙,两人又交手了两次,记录
的结果依然是不分胜负。但说实话,我是不太信的。”唐昕歇了口气,缓缓道,
“我断定南宫熙三次决斗一定都手下留了余地,我堂姑虽然天赋奇高,论修为,
却不可能甩开门中长老太多。而她失踪后,先后有三名长老动身去找她的下落,
其中两人都被南宫熙突然出现拦下,不足招,便一败涂地。”
“第三次决斗时,两人曾一起坠下山崖,唐月依从那次得救回来之后,就一
直表现异常,直到最后农皇珠不翼而飞,她的人也和看守农皇珠的几个长老一起
消失的无影无踪,成了唐门近三十年来的第一悬案。”唐昕低声叹道,“现如今,
我总算知道了答案。我堂姑多半是和南宫熙两情相悦私奔而去,返回唐门,说不
定就是为了偷一颗农皇珠。那几位看守长老,想必是追着她离开唐门,最后在他
夫妻联手之下,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南宫星依然面带笑容站在门边,似乎在挡着唐昕的退路,“你费尽心思手段,
就是想知道我爹娘是谁?现下你知道了,是否该去回报唐门,让他们派人来追杀
我娘这叛徒了?”
“要是只想到这些,还有什么资格坐在唐门情报一系的第三把交椅上。”唐
昕颇为自得的微微一笑,道:“我可还没有忘记,你另一个身份。银狼南宫熙的
儿子,同时又是痴情剑骆严的徒,这就很有趣了。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为了风
绝尘,骆前辈可是和南宫熙有过一场很出名的约战来着。旁人也许不知道,我们
可是清楚得很,骆严就是因为那一招之败,才沉剑于无名湖底。要是没有其他的
关系,骆严怎么可能收你为徒?”
看南宫星默然不语,唐昕接道:“所以我上次的猜测,其实就是事实。与你
关系紧密的人,必定还有昔日狼魂的领袖,独狼风绝尘。风绝尘与南宫熙关系极
好,情同姐,你这种惊世骇俗的资质根骨,她绝不可能只让骆严这种她看不上
眼的高手来做你的师父。这位痴情剑,只怕不过是你行走江湖的障眼法。你真正
的师父,应该就是风绝尘本人。破冥道人创下的阴阳隔心诀乃是惊世神技,只不
过必须自幼练起,并靠大量药物辅助,一旦功成,体内阴阳内力随意流转变换,
比起阴阳调和的内功都要更胜一筹,若有阴阳隔心诀作为内功根基,天下武功几
乎没有什么修炼不得。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把大魂手练到如此地步?”
南宫星并未否认,而是离开门边,坐到了窗下桌旁,倒了杯水,轻轻一抛,
道:“说这么多,喝点水吧。”
那水杯犹如被一只无形手掌托在半空,平平飞到唐昕面前,稳稳落在她掌中,
她吃了一惊,看他一眼,略一犹豫,还是接着说道:“唐门这几年多方调查,根
据现有的情报揣测,那突然之间兴起于江湖的如意楼,有八成可能是由风绝尘一
手持。别人不说,西山独侠金雁北,丐王纪九袋这两个绝顶高手,除了风绝尘
的孤烟掌,只怕还没什么功夫能把他二人伤成那样。这次的连串事端中,我一直
在留心观察你。你对武林人士间的阴谋算计基本算是冷眼旁观,只是涉及到白若
兰你才出手帮忙,也不会因为某个江湖人的死而现出义愤填膺的神情。反倒是春
红殒命,翠巧遭劫之后,你眼中才能看到一些杀气。”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不敢太过确定,直到今晚,你第一个想到的
上策,竟是就此离去,还表明了救人的话优先奶娘一家的态度。你的愤怒既不是
因为方家夫妇惨遭挟持,也不是因为线很可能就此中断,而是这事情牵连了许
多无辜姓进去。”唐昕笑了笑,刻意在此停顿了一下,道,“就我所知,武林
中近年间只有两批人的行事准则如此特异。一批,是当年搅得整个江湖鸡犬不
宁的狼魂。另一批,便是已经暗暗影响着武林走向的如意楼。这两批人很可能彼
此之间有所传承,比如他们的共通之处,独狼风绝尘。”
她盯着南宫星的双眼,沉声道:“那作为风绝尘子的你,恐怕也和如意楼
脱不开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