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未变。
韩东明稳了稳心神,“老季稳在定州城,陈掌柜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理?”
出了这么大的状况,陈掌柜可谓是罪魁祸首。
“辞了!”冯雨歇淡淡道。
“这就完了?”若是她们未提前发现,岂不损失惨重,怎能如此轻易放过她!
“不然还能如何,她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是找好了靠山。”冯雨歇小啜了几口茶水,“如今轻易动不得。丁员外为人如何?”
“差就差在她的为人。”韩东明右拳落在左掌心上,“此人手段奸猾,善使阴招,背后小有势力,好多恶行都被上面抹平了。而她之所以定居与曲水河镇,一是她祖籍在这里,二是这里是产粮基地之一,同时也在她的势力范围之内。”
正因为如此,陈掌柜才会在雨歇决定离开江南之时,如此游说她来此处定居!
势力范围之内?冯雨歇倒不怕这点,毕竟她的粮仓都建在江南,丁员外鞭长莫及。但是江南新的粮食就要收上来了,现有这批要尽快处理的好。
只是,她根基太浅,没有物色到合适的合作对象。她靠她娘残留下的人情,千般努力才拿下江南的粮,最终却卡在了这里。
岂不是让那些嫉恨她如此好运的人,笑掉大牙。
冯雨歇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晚上去会一会丁员外。
夜晚的风少了白日的燥热,徐徐吹在人身上。冯雨歇踩着清风慢悠悠的来到曲水河镇最大的茶楼—鸿合茶楼,也是韩东明调查结果里显示的最诡异的一座茶楼。
茶楼共建三层,建楼至今余百年,掌柜更换频繁,不下百任,背后的归属却一直未变。茶楼从建成之日起,生意不见的有多兴隆,好在坚持了下来。怪异的是,如此抢手的地角,却从未被人吞并过,敢在茶楼找事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说茶楼背后没人,恐怕是没人相信的。
冯雨歇踏进茶楼,环视了一周,见到里面忙碌的灰色身影,眉头拢了拢,这就是他在茶楼的工作?
抬步踏上楼梯,冯雨歇顺着领头伙计的指引进了竹子号雅间。
雅间里黑压压坐着一二三四个彪悍的女人。
冯雨歇扯扯嘴角,下马威么?拉过领头人对面的茶椅,不动声色的坐了下去。抬眼望去,正中的人身材圆润,脸若银盆,肤色不错,就是眉角染着戾气。
丁员外也是刚到不久,但对方比自己晚到,总觉的掉了身价,因此心头有些不快,她可不觉得自己带护卫有何不妥。
细细打量对面颜色出众的年轻女人,丁员外的心里难免出现一些偏颇。
刚出炉的毛孩子啊,眉眼不觉带了轻视之色,语气显得不耐。
冯雨歇岂会看不出,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劳您久候了!”
丁员外却不买账,“冯东家果然贵人事忙,丁某喝了小两盏茶了,才恭候到冯东家大驾。看在你是后辈的份上,丁某与你说句实在话,年轻人啊,凡事莫要估高,唯恐过犹不及。”
“茶色清晰,茶叶未展,依冯某所见,这不过是第一杯。”冯雨歇抬眸,既然这生意注定成不了,对方也给她施威了,她没必要太客气。
丁员外沉了脸,连东家都懒得称呼,“你这是何意?”
“茶色清而不亮,味重而余韵浅,这是去年的陈茶。”冯雨歇答非所问。
陈茶?丁员外一脸狐疑。
冯雨歇笑的恣意,“陈茶不及新茶甘香。老年人啊,莫要看不起后起之秀。殊不知多少前浪都成了沙滩之上的枯骨。”
“小儿狂妄!”
“彼此彼此!”
“看来,你今日不是甘心来谈生意的了?”丁员外眼中凶光四射,左右的护卫如一面墙一样护在她两侧,已然跃跃欲试。
冯雨歇慵懒的往椅背上靠了靠,“非也,是我高估了丁员外的诚意。”
如此几个回合,双方显然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丁员外恨恨的摔了茶杯,茶水四溢间,阴狠的吩咐:“动手。”
几个护卫先后窜了过去,冯雨歇眯起了好看的桃花眼,抬腿一勾一踹,踢飞的椅子就压倒了对面两人。
楼梯间传来咚咚咚上楼的声音。
打斗中的人并未分神,另两个护卫急急退后两步,其中一人猛然掀起茶桌,向冯雨歇身上掷去。
冯雨歇侧面一掌,借力使力,将桌子推了出去。
潇潇听见茶间的打斗之声,匆忙上楼,推开雅间门,迎面就是一张飞过来的茶桌。
冯雨歇这时才看见门口出现的人,想要收手,已然不及。只见小兔子抬臂,轻飘飘将茶桌接到手里,就好似……接了个枕头!
小兔子绷着脸,歪着眉,一脸郁郁,重重的将茶桌往地上一放,几人眼见着茶桌咔吧一声。
裂了!!!
冯雨歇目光发直的看着散了的茶桌,又看看乌云笼罩中的小兔子,很是不可思议。
难道,他来这里是当……打手?
第5章 踢铁板
阴沉的小脸儿,高低的黛眉,半眯的大眼,微鼓的粉唇,冯雨歇细细品味小兔子此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