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蠡向谷王毫无顾忌的脱口而出:“没有任何魅力的老太婆一个。”
“是吗?”左贤王有些落寞,好像是不愿意想象这样的结果。但片刻后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看着左蠡向谷王充满温情的说:“但她还是那个阿珈兰是吧?”
左蠡向谷王看到左贤王这个样子,一脸的嫌弃,不愿意与他对视。但是转过头想到这个样子的左贤王,左蠡向谷王还是难免窃喜的说:“一定有不会改变的情与人。”
可惜因为声音太小,左贤王没有听到这句话。但是已经不重要啦,因为阿珈兰已经在她曾孙女鲁莎玛的搀扶下来到大毡帐。
“护……”阿珈兰还没有仔细看清召见自己的左贤王便行礼问好,也拉着曾孙女一同跪拜。
左贤王本着征战多年练就的雷厉风行……不,准确说他在门帘被掀开的那一刻就如箭离弦般离座扶住欲行礼的阿珈兰,满怀欣喜的说:“阿珈兰,精神还真不错。”
阿珈兰不敢违抗左贤王,站起身看着面前英气逼人的左贤王,苍老的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护于安好。”
左贤王看着面前苍老的阿珈兰还算沉稳,但听着这遥远又无比熟悉的安好,顿时回想起曾经在阿珈兰照顾下快乐成长的岁月。还有阿珈兰离开自己远嫁时那最后一句话,也正是这声含着泪的“护于安好。”
“参见护于。”嘠奇部落的族长收到左贤王来访的消息匆匆赶回,由于敬畏进帐就急忙问好,正好打破这个沉重的相逢氛围。
为了不在众人面前有失左贤王的尊严,左贤王免去族长的礼拜。目光流转,看到站在阿珈兰身边的小姑娘。
阿珈兰拉着自己的曾孙女,急忙介绍:“鲁莎玛,这位是匈奴的左贤王,那位是左蠡向谷王。”
鲁莎玛还是第一次见到地位如此之高的人,红着脸拜见。
阿珈兰又说:“鲁莎玛是我的曾孙女。”
左贤王很平易近人,嘱咐鲁莎玛不要紧张。而左蠡向谷王清闲无比的坐在座席上,微微颔首,根本没有起身的打算。
这样一来,性情直爽的鲁莎玛认定左蠡向谷王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紧张起来。
左贤王看到鲁莎玛紧张的样子,大笑着:“鲁莎玛,你这个曾孙女和你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鲁莎玛感觉自己被左贤王赞美,心里很是高兴。
左贤王亲切的看着鲁莎玛,说:“鲁莎玛,部落举行篝火晚会,你领向谷王去走走。”
鲁莎玛听到要和这个难相处的左蠡向谷王一起,立刻看着曾祖母,仿佛在求助。
左蠡向谷王看到自己被姑娘如此嫌弃,从座席上站起来走到鲁莎玛身边,笑着说:“麻烦鲁莎玛。”
“鲁莎玛,正好去请修禄达夫妇过来演奏一曲。”阿珈兰发话,鲁莎玛没有退路,只好告辞并引领一脸坏笑的左蠡向谷王出去走走。
族长感觉自己回来是多余的,请示后离开。但是阿珈兰请单于下令让族长在毡帐外等候。
当毡帐中只剩下两人时,左贤王扶着阿珈兰坐下,开始谈话。
“几十年啦,阿珈兰过得还好吗?”尽管阿珈兰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年轻美丽温柔的女人,左贤王还是深情的注视着她。岁月催人老,他不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吗?
阿珈兰温暖的笑着,丝毫没有顾忌的回答:“也没什么好不好。再嫁之后,生了两个女儿,都平安长大。大女儿在唏屠部落成了家,有十几年没消息啦。我跟着远嫁的小女儿其他部落,五年前定居在嘠奇部落。前几个月他们一家被野兽袭击,现在也剩下鲁莎玛这个曾孙女。风风雨雨都经过,知足。”
阿珈兰非常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人生,微微带有自豪。
“最近听说护于您娶汉人做夫人,是汉朝大文豪蔡邕的女儿,不知怎样?”阿珈兰有担忧,但是更好奇左贤王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左贤王不在意的笑着:“阿珈兰你还不了解我?女人对我来说多得如天上星辰,想要多少有多少。一个汉家女,怎能入我眼?我无非是对她有了兴趣,兴趣没了,一个下场。”
阿珈兰看着左贤王高谈阔论的样子,满是失望的摇头:“护于对汉人,依旧存在如此大的偏见。不过护于,在这边塞部落,我所认识的汉人是如此不同。”
左贤王听到这段话,受了刺激失态的大喊:“当年那个汉人也是好人……”左贤王看到阿珈兰的神情,知道自己过于激动,语气缓和下来:“终究都是忘恩负义,假仁假义。”
左贤王说出这个结论,不仅因为过去,更是想起了那个从自己身边逃走的汉家女。
阿珈兰在左贤王安静下来后,缓缓的说到:“对于楼嘉的事,护于您还是耿耿于怀。但您是否知道,楼嘉直到去世还在爱着那个男人。您所了解的任性的楼嘉,她不后悔——草原的红凤凰,从来没有。可是比起那个男人,她更爱你。”
阿珈兰说到这个,眼中已满是泪水。而左贤王表示的很清纯,他不会相信阿珈兰所说的话。
“别哭,阿珈兰。”左贤王看到阿珈兰苍老的脸上留下的泪水,很是懊悔:“我最不喜欢阿珈兰流泪。”
阿珈兰遵命不再流泪:“护于您在矛盾吧。”
对于阿珈兰没有疑问的肯定,左贤王没有给出回复。
阿珈兰看到左贤王不闻不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