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高兴。杂志出来后我回到伦敦本想看望你,可是却再也联络不到你,我一度非常的担忧,现在知道你一切安好,感谢主的眷顾。”
“你拍摄的那组照片刊印上市之后的第二天,劳通集团的公关部门就通过出版商即刻联络上了我,非常恳切托我寻找你的去处,我最初见到你就觉得你气质不像是住东区白教堂巷的女子,可是你的神情却完全是一种认命般的自我沦落,我曾和尼可私下说过,不知你遭受了何种变故以至于变成了这么尖锐对峙着的矛盾体,我本来亦觉得你再这样下去始终不妥,如今有亲友寻你回去再好不过,只是那时我尚未来得及知会你就先听到了火灾发生的消息,事发后我即刻返回伦敦,可是没有人再见过你。”
“一个礼拜之后,劳通银行的两名高阶主管陪同一位年轻的男子来到我的工作室——那位神秘访客,我不关心时报财经,可是也知道他,那样美的东方男子,如同天上遥不可及的浮云,见到他,我才知道,你画上的男人,竟然是他。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他是你的爱人,映映,他那样气韵风度的男子,当真是世上罕见。”
“我引他看你的画,他见到的一瞬,纵使非常克制,可是也已经是伤心得不能自抑,他当时病容憔悴得不忍卒读,诚然我看得出,他爱你极深。”
“映映,要记得将爱长存于心,爱是我们最后的救赎和恩慈。”
“愿主保佑你。”
我抬手捂住脸,眼眶早已是干涸多年的河床。
九月底,我在内罗毕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非洲一年四季都是夏天,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季节的变化。
飞机越过赤道,回到中国南方时,已经是初秋时节。
因为时差和低烧,睡了整整一个礼拜。
那日醒来已经近中午,终于察觉腹中的饥饿感,可是冰箱里再无任何食物,我洗了把脸套件衣服下楼。
香槟色的豪华轿车停在楼下。
劳家卓从车上下来:“回来几天了?”
我双手插在长裤兜中,晃悠悠走向楼下的便利商店。
他打量我一番,脸色阴阴沉,眉头又纠缠起来。
我剪短了头发,面色蜡黄,因为生活条件不好工作辛苦,瘦得只有八十多磅。
“映映,”家卓站在我身前:“也不知道要去医院体检?”
我因为头昏和饥饿而有气无力:“劳先生,何必如此屈尊。”
劳家卓说:“上去换件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我不耐烦地从口袋中抽出左手,将手指上溃烂的伤口递给他看:“不用检了,已经一个月,还未收口。”
劳家卓脸色一沉,猛地拽住我的手:“不用换衣服了,和我走。”
“放开我!”我奋力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劳家卓直接将我塞入车中,我愤怒地尖叫:“劳家卓,滚开!即使得艾滋,我也不会死在你面前——”
他脸色都变了颜色,急着提高了几分声音:“不要咒自己!”
我看见他暴怒神色,闭上了嘴巴不再挣扎。
他依旧紧紧地捏着我的胳膊,我几乎要痛叫出声。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在前面。
汽车一路疾驰到了市人民医院大楼。
我被他拽着走进门诊大楼,徐峰去挂号领回了一张体检表格,劳家卓即刻按着我去包扎手指的伤口,我跟他说那不过是我不小心割破的,他冷着脸不理会我,直接将我推进了验血室。
好不容易做完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护士引我去主任办公室旁的一间休息室,推开门,劳家卓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端着一个玻璃杯子喝水。
等了一刻钟之后,门诊主任拿着验血单进来,劳家卓站了起来迎上前。
医生翻着病历卡:“血液检查没什么问题。”
他透过眼镜片看我:“江小姐近期可是有在疟疾流行区居住或旅行史?”
劳家卓点点头。
医生又说:“红外细胞查出有寄生疟原虫,此外,她还有轻度营养不良的情况。”
劳家卓的眉心又深深地蹙了起来。
医生带着一种专业的冷静:“不用太担心,一到两个疗程可以治愈。”
在回去的路上,途中车停在高档酒楼的外面,司机下去带回了大盒包装精美的食物。
车子重新停在住宅区的楼下时,正是傍晚下班时分,招摇的车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劳家卓下车来,有些抱歉地望着我:“映映,我这两天要出差,没有办法陪你去医院。”
我点点头朝楼上走。
“等一下——”他拉住我,转身从司机手中接过袋子:“要是有发寒和发热的情况,马上去医院,要不然就打电话给我。”
他加重语气:“听到没有?”
“我可以照顾自己。”我说。
“我派司机过来,你按时去做治疗。”他命令式的语气。
我转身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