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映,我下次再来找你,我们好好聊聊。”
我拉开门将她送出,点点头目送她搭电梯下楼。
太阳穴一抽一抽地剧烈跳动。
该死的头痛。
他们是要逼死我。
中午我出外景回来时,看到几个新来的模特在办公室哭闹,说fredy没人性。
我问:“什么事?”
办公室美编小哲耸肩:“黎岩的新作品不知发什么神经,想起来去吉布提取外景,fredy派了几个人去,你知道,他们付的酬薪也不算高,这可是个辛苦活儿。”
下午在我办公室思索良久,临近下班时,我敲开了fredy办公室的门进去。
我问:“我可否应征吉布提的工作?”
他抬起头有些意外:“为什么,有几个欧洲的设计师对有很兴趣,我们正在谈。”
我说:“你也看到我手脚的疤痕,我无法拍摄春夏。”
fredy搁下手中的照片,双手交叠淡淡地说:“可以修片,你留在国内,或者欧洲,都有更好的条件。”
我说:“我喜欢去非洲。”
他耸肩:“好吧。”
我接了吉布提的工作。
劳家卓再次从香港过来时,正好碰到我提着行李下楼。
他脸色瞬间都变白:“你要出门?”
我拖着箱子绕过他。
劳家卓快步追上来:“映映,你要去哪里?”
我冷淡地说:“和你无关。”
他伸手握住我的胳膊,吼了一声:“江意映!”
我甩开他的手。
劳家卓的声音竟然有一丝惊慌:“映映,你不可以再走——”
他随即强硬地扳回我的肩膀,双手紧紧地扣在我的肩上,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通过薄薄的衣料我感觉到他的掌心很冷,身体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劳家卓嘴角抿成深刻纹路,声音是异常的严厉:“告诉我,你又要跑到哪里去,欧洲?美洲?还是哪个我找不到的无名小岛?”
我直视他的双眸,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而残酷:“劳先生,请放开我,你若要再纠缠我,我保证让你一世再也见不到我。”
他神色一再变化,英俊脸庞浮起一层霜白惨痛,我肩上几乎是痛楚的压力开始减轻。
劳家卓缓缓放开了我。
我走到街边拦计程车。
我拉开后厢塞进箱子,坐进车里时无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劳家卓立在街边,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衬衣,身体显得那么消瘦单薄。
片刻后他低下头,双手垂在身侧,计程车越开越远,只剩下劳家卓形影相吊,无依无靠地站在原地。
我喉头一阵哽咽涌上,曲起膝盖将头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我在非洲一呆就是半年。
从春天到秋天。
从四年前那个春夏之交的夜晚开始,我的来途去路都已是一片苍茫,
我抵达吉布提完成了拍摄任务之后,在去贫民区看望一处学校时,遇到台湾世界展望会的丁九华,他告诉我他们的资助机构非常缺志工,我懂得一些护理常识,因此当下决定跟随着世展会的援助队伍,经埃塞尔比亚深入非洲内陆。
我们带着采购来的药品和粮食,负责照顾计划区里的艾滋病遗孤和贫困家庭。
后来我在史瓦济兰的柏隆加计划区的一间诊所留了下来,一直做到了新的志愿者来到。
九月底,我此行的最后一站,是肯尼亚的首都内罗毕。
内罗毕是一个繁华城市,现代化的高层建筑,各式各样的酒吧餐馆和俱乐部,一些高级酒店甚至配有世界顶级的赌场。
离这里不过几百几千公里之外的村落,生活着世界上最穷苦的人民,老人小孩睡在泥土堆积而成的房子,屋内只有一床破烂的布袋做成的被单,妇女们拿着人道救济表格等着领一份大米。
上帝爱世人。
只可惜太多世人过得走投无路,怜悯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在酒店房间中浸入热水中将身体彻底清洗干净。
在楼下餐厅吃晚餐,几个月来的第一顿饭有新鲜的肉,我配菜吃了一杯白酒,饭后返回房间,用酒店的电脑打开邮箱。
唐乐昌给我写信:“映映,得知你已经决定跟随世展会深入非洲做志工,我为你感到自豪,可是一定要记得注意安全。秋天我有假期,若有空盼回国和你一聚,无论如何,希望你愉快。”
我独坐在露台上,非洲东部的暖风吹得我思念泛滥。
手中的鼠标滑动,拉到了收件箱最底端,我一直保存着一封信。
我看着电脑屏出神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点开。
那是我看了无数遍的一封邮件,是在我离开伦敦之后e给我的电邮。
“亲爱的映映,得知你人在康斯坦茨,并已联络上默德萨克,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