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一听到诅咒两个字,就有心理阴影。
那片工地就被传出诅咒,导致家里破产。
“大妹子,程家村是个大村子,以前有上千户,好几万人口,现在只剩下几百户了,一万多人了,都是各种各样离奇的死去。”
终于,她用衣袖拭泪,小声的劝我:“大妹子,你什么都不要问,快点走把。”
我一下瘫靠在摇摇欲坠的门口,双目茫然。
“大娘,我走不出去啊,因为我下程家村的木牌山坡时,后面没有路,只有一条通向村口。”
唯一的这条路,却通向了死亡的地狱。
这个村子到底受到了什么诅咒,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还能回去吗?
帝弑天能找到我吗?
一切一切的问题,纠缠着我,加上熬夜不睡觉,我很难受,头疼的很。
大娘见状,关切的问我:“大妹子,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大娘,没事,就是头有点疼。”
“你还能站的住吗?屋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吗?大娘现在连夜送你出去,就当可怜秀花把,她命不好啊!”
我站直,从包里掏出手电筒准备打开,顿了顿,觉得这光线太过显眼,还是不打开。
“你在这里等等大娘,我去屋里拿灯笼。”
大娘说完,回身走到隔壁,刚一开门。她身体僵直的站门口。
大娘那边的院子和这边隔一道墙,距离不过七八米。
我看见她有点不对劲,刚欲想要开口。
噗通,大娘猛地一下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捂着嘴,眼睛睁大惶恐的看着院子,眼泪直落下来。
看见她这一瞬间的动作,我直觉,糟糕……出事了。
我连忙跑到大娘身边,院子黑漆漆的,光线太暗,房间透出灯笼淡淡朦胧光线,我好像看见一个人,插在木杆子上。
寒风从院子里刮出来,几欲作呕的血腥味,比刚才大嫂子的院子里,更浓郁好几倍。
我哆哆嗦嗦的连把手电筒的打开,往院子里一照。
院子里,有两个挂晒衣架的木头。
大娘的两个儿子,刚才过来帮忙挖坑的两个年轻人。
他们倒叉在一个木头上,木头顶端削尖,直接穿肠破肚,从他们身体穿过去,挂在木头的正中心。
木头尖端还挂着血迹,血水就从他们身体缓缓的往下淌。
他们头向上昂天,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看我还是大娘。
眼睛睁得斗大,表情和嫂子一样,恐惧无助。
嘴巴大张,血水就从嘴里流出来,从下巴处滴落在地上。
那血,还是热的,在寒冷天气中散发着热气。
死的这么惨,这么的悄然无生息。
这边和那边仅一土墙之隔,我却没有一点感觉到。
在这里,人命脆弱就像蚂蚁,任由宰割和践踏。
怎么办,我想拯救那些无辜的人,可是,却又这么的有心无力。
要是帝弑天在该有多好。
我偷偷的用手袖将眼泪抹干。
接着,大娘一身凄厉哭喊声,直接奔到院子里:“孩子他爹啊……你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啊。”
我擦泪水时,电筒余光朝窗户上一晃。
一条殷红的血迹,从窗户上渗出来,沿着窗户的木梁滴下。
大娘哭着直接奔进房间,我怕大娘寻短见,跑进院子里,对大娘喊:“大娘,你要保重。得把大叔和两个兄弟安顿好,自家不比外人,至少能给他们烧点纸钱,换身干净的衣服。”
我站在院里的大桃树下面,地上,淌着从两个兄弟身上流出来一大滩血迹。
房间里,大娘凄凄疯疯的痛哭:“孩子他爹,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走啊,你要我怎么办啊?”
“两个娃还没娶上媳妇,我还没抱上孙子,就这么走了!”
“老爷天,救救程家村把,救救我们可怜无辜的老百姓把。”
我走到大门口,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门被锁了。
我在外面拍门大喊:“大娘,你别想不开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千万不要自寻短见啊。”
“大娘,您开开门!”
“大娘,大娘……”
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我听不见大娘的哭喊声,更焦急了。
木板门被我拍的剧烈晃动。
我急的大喊:“大娘,你听见没有,求你开门,开门呐……”
就在我要砸门的一瞬间,咯吱,门被打开了。
手电筒光打大娘的脸上,大娘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两鬓头发瞬间泛白。
她脸上全是泪,抬眼看我,嘴唇颤抖的动了许久,声音充满疲惫和绝望,说:“大妹子,帮帮大娘好吗?大娘家里没人了,呜呜呜……全死完了。”
她哭着蹲在门槛上,双手覆盖脸,对我悲戚的哭。
这种感觉太无助太压抑了。
脸上一片冰凉湿意,我伸出手背将脸上泪水擦干。
“大娘……您要节哀啊。”
大娘把手放下,扶着门框站起来。
院子外面,二叔公和他两个儿子儿媳过来了。
二叔公在外面问了声:“我们隔壁听见了,小孝和小顺,孩子爹……他们都……”
气氛太压抑了,二叔公说到一半,没法说下去了。
他哽咽落泪了。
大娘颤颤巍巍的跨出门槛,对二叔公说:“叔公,你先进院子,我想帮孩子爹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还有两个孩子,还麻烦您帮忙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