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样的思想中,有几次忍不住想打电话给张雷的父母,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担心的倒不是张雷会怎样受到他父亲的责罚,而是担心张雷的父亲真的对儿子做出什么事来影响自己女儿的名声。也担心把刘燕当作掌中明珠的丈夫开会回来知道后,可能会发生的一系列冲动。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和张雷的父亲都可能对张雷做出什么过急的事来。担心这事会成为人们议论的话柄。到那时自己这个处处显贵的家庭就会因此黯然很多。
她思虑着应该怎么处理这事。干吃这哑巴亏她极不情愿;去向张雷兴师问罪又怕因此而引来的后果。难道就这样算了?这种羞辱如果得不到丝毫的发泄可是要窝在心里一辈子的。
这位贵夫人就在这样复杂的思想中凝着眉头来回踱步在客厅,心情渐渐平静了后,兀自想,不管怎么样,现在张雷和刘燕发生这样的事已经是事实,就是再怎么样气愤又能怎么样?难道能去告张雷?正如刘燕所说的,这事要是传出她还怎么有脸见人?她又在军区大院怎么混?自己和丈夫在后勤又怎么有脸见人?出了这样的事也真是令这位夫人为难得了。丈夫和张雷的爸爸是老战友,一起出生入死很多年,关系一直很好。这件事要让两个老头子知道又该会做出什么样骇人的反应啊!现在虽说不能把张雷怎么样(想来想去也不能怎么样他)。但却应该是让张雷的家人知道的。虽然自己知道不可以让两个老头子知道,但和他母亲说一下是很必要的,不然张雷真还和没事似的,万一说了出去,刘燕和自己这一家的名声可就完了,到了那时弄得人们在背后议论,还有什么威望啊!张雷是个男孩子倒没什么关系,可刘燕真的为了这事被人们议论起,将会对她的一生都有影响。最后决定明天去找张雷的母亲,当然不会是去兴师问罪的,和颜悦色地和她说了这事,只要张雷不说出去也就行了。
第二天下午刘燕的妈妈去了张雷母亲的办公室。江部长对刘燕妈妈的到了颇感意外,急忙站起迎了过去说:“秦处长啊,这又是那阵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说着话就去倒水。秦处长说:“你别忙,我和你说件事就走。”江部长还是倒了水递给了她问:“是路过还是特意来的?”秦处长说:“我是特意来的。本来说晚上去你家的,想想在你家说不妥,就到你这里来了。不影响你工作吧。”江部长说:“小秦,怎么一下和我客气起来了?是不是要办什么事?”秦处长喝口水,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说:“江部长,本来这事我也不想来找你的,可是”江部长问:“什么事啊?还这么难开口?”秦处长眼圈一红,说:“江部长,我说了后你可别生气,我来这里找你也没有其它意思。但是出了这事我也不能不让你知道。”江部长沉下了脸来,显得有些紧张,问:“到底是啥事?”秦处长说:“咱们两家孩子的事。”江部长凝着眉头说:“孩子的事?你是说”秦处长说:“是张雷。前天晚上,张雷qiáng_jiān了燕子。”
江部长“啊”了声,嘴巴就张在了那。片刻探过身子屏住呼吸,急切地问:“你是说我家的张雷、张雷qiáng_jiān了你家的燕子?”秦处长流下了眼泪点点头。江部长愣了片刻,摇摇头说:“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的事。”秦处长说:“江部长,你别激动。这件事可不是乱说的。这两天我就看我家的燕子不对劲,昨晚不是我逼着她说,她到现在也还是瞒着我。你说这事”江部长瞪大了眼看着秦处长问:“是前天晚上的事?”秦处长说:“就是前天晚上的事。燕子不说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张雷会对燕子做出这样的事来,燕子一直都是把张雷当作哥哥的,我也是把张雷当作自己的孩子。你说张雷怎么就会这么糊涂啊。”江部长拿拳砸了一下桌子怒目切齿道:“这个畜牲,回家我让老张把他给收拾了。”
秦处长慌忙说:“江部长,你可千万别告诉张政委。我怕就怕的是咱们两家的两个男人知道。也是巧了,老刘昨天去总后开会了,不然他知道也能捅破天。我之所以没去你家说这事就是怕张政委知道,他那个脾气和我家老刘都差不多。我来你这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江部长,咱两家可是多年的老关系,我可不是来给说这事想让你怎么怎么样张雷的,更不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我担心的是张雷以后会把这件事传出去。来找你,是想让你回去后悄悄问问张雷,交待张雷这事可千万不能给任何人说起。你说要是传出去被我们家老刘知道还不气死?我们家燕子还怎么见人?年轻人一时冲动做错了事,咱们这做老人的也没办法。我现在也不怪张雷什么,怪也没啥用。我就是担心传出去。年轻人考虑的简单,这事如果咱们做老人的不过问一下,他兴许还当没事似的,说不准就会说出去,到那时咱们两家可就被动了。这也就是他欺负了燕子,凭咱们两家的关系我压也要压下。你说要是换了别人家,人家能给咱拉到吗?到时真就弄出什么事来,咱这老人的脸还有没有地方搁?我也是把张雷当成自己孩子的,从小看着长大的,咱们自己家的事怎么也不会做出什么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