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教官你不用说了，我绝不会叛了水军，也绝不会叛郭将主。除非是郭将主亲口答应了准我兄弟脱离，不然我作不出来，高公子，请你见谅。”

咬着牙说出了这说辞，舍不得啊，舍不得离开，明知说出来就得走，可那怕心里都发痛，还是得说出来——

高晓亮一笑。“没人让你背叛。若你真能叛了时，还有谁敢安心用你？把一切放下，那是他们两个的关系——你是郭将主送来的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若我家哥哥争得赢你家郭将主，你安心留下，反过来说，你也只管回你的水军，又碍了谁了？——反正两头都没差，你担心个甚么？”

想一想，十三放松下来，笑了。

急急赶到船场，巩翊已经等不及想看到自家那艘超豪华的铁木游轮，不料码头上碰到另一艘也向船场方向赶来的尖底沙船，巩翊弄得一阵纳闷，船场严格的说现在甚至还没有开张，怎么现在就会有人过来，难道是生意开始上门了？

利害，不知是那位大商人，嗅觉这么灵敏！正在感叹，沙船中却钻出个老汉，远远叫道：“公子，巩公子，俺是老黄头！烧窑的那个！俺们有事寻你！”

离码头已经很近了，干脆把船泊下，招了老黄头上岸来说话。

“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巩翊有点奇怪，“窑上出事了？事情大不大？”

“咳。没有没有。窑上好着呢，天天干不完的活，隔个六七天大伙就能领到结算的钱，心气儿高的很！”老黄头赶紧回答，“不是窑上的事，是老汉寻公子想求教。”

“公子，您有所不知。咱这里是乡下，俺们窑工也经常要晾些鱼干，晒个谷子啥的，就从窑上掏两包灰粉，回去拌了沙子抹了地面，嘿，结果好得个不得了！不沾沙子不沾泥，一来二去的，名声就出去了。结果临县人知道了，寻了来，说好说歹要从俺们手里买。这事俺们心里没底啊，公子你走时也没交待能卖不能卖，这不大伙就叫老汉来寻公子问个结实不是？”

这个？巩翊一时还真被问住了。卖吧，盐池的秘密就难保了。可是不卖，这也没这么个理，谁家是出了产品会藏匿起来的？

“俺们是这么寻思。”老黄头还是那一副带着点萎缩的憨厚样儿，

“这抹个地啥的用量也不大，要是去他们县上开个开窑，分几个师傅过去，不就两头都顾上了？还省了一头运费，过来问价想买的不少，可是算算路程，摇头的也不少，路上费的钱比灰汾钱还要高。费钱都不说，万一路上有个雨水啥的就全完了——俺们几个寻思，要不在各边上几个县也建上窑？建好一个要是赚钱那就再建下一个，您看这个可成？”

吸了口冷气，这还是自己认识那个有些萎萎缩缩的老黄头么？这才那到那啊，竟是开分窑的想头都出来了！

“那你今天来是想借建窑的钱么？”

想来想去发现此事竟然可行，分窑既不大，烧的量也少，就算有别有用心的人用来想建盐田那也是万万不够的。想建那就建吧，反正手在人家身上长着，总不能绑住不是？

“不是不是。”老黄头两手乱摇，“那里会向公子伸手！建个窑也就是下些力气，俺们自己动手就是了，连请人都省了。建窑赚几个钱是小事，俺们怕此事若不问过，万一坏了公子的大事，那就真是百死莫赎了。所以才巴巴的来问一声！若是准了，俺这就回去，叫他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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